她家小姐的坏人她才不要帮。
“阿箐!”
“......是。”阿箐不安地挪了挪距离,生怕宫远徵下一秒会把气撒到她的头上。
“手,让我看看。”
芜菁紧紧抿住了唇,迟疑再三,还是伸出手,卷了卷袖子,一片红肿显露了出来。
光是这么看着,宫远徵都能想象到当时芜菁被热水烫伤时,会有多么地疼了。
宫远徵没好气地瞪了芜菁一眼,“你怎么不跟我说,狗东西,下次见到她非弄死她不可!”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
芜菁微微低着眸子,没什么反应。她不想惹事。
没有得到芜菁的回答,宫远徵有点小失落,但他还是小心,用手指沾了点里面晶莹洁白的药膏往她伤处涂去。
初见芜菁,是在儿时,宫远徵觉得她很漂亮,美得好像天上的小仙女,白净又冰冷,当然他也只是在远处观望。
之后发现她在学琴后,做错了都被嬷嬷狠狠用板子打手心或屁股,多半都是冒红出血才停下。
还有罚得更重,打完板子就被褪得只剩一件薄衣在雪地里罚站两个小时。
几次经过都看见她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
小小的自己看不下去了,拽了拽宫尚角的衣服,“哥哥,那位姐姐好像要晕了。”
宫尚角看了一眼芜菁在雪地中摇摇欲坠的模样。十年前万花谷因拒加入无峰惨遭追杀灭门,竟没想到无锋漏杀这遗孤,让匆匆赶去的三大长老救下。
万花谷遗孤,传闻中血能让人续命,也可医死人的存在,让远徵弟弟多多接触这遗孤也不是坏事。
宫尚角回过头来对弟弟宫远徵点了点头,默许。
“对不起...”宫远徵难受的低下头,声音闷闷的。说好要保护她的。
对不起?芜菁看向宫远徵,细长的睫毛安静地垂在眼皮。宫远徵也还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喜欢把披肩发一束束编上铃铛,额上是精心搭配的扶额,衣服也是如此。
看着宫远徵满头的小铃铛,芜菁随口说了一句,“这铃铛你倒是喜欢。”
宫远徵眨眨眼,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脸上笑容加大,“自然,这可是姐姐赠予我的。”
芜菁沉默了。
涂好药,宫远徵牵着芜菁的手,把她的袖子仔仔细细的放下。
芜菁抽回手,垂眸自己把袖子放下,不紧不慢道,“这嬷嬷是受执刃之托,明日宫门就要对外开放选亲,大典在即还是不要把事闹大。”
这话已经是在提醒宫远徵,而且芜菁明显没有把这嬷嬷放在眼里。
“可是越忍让越是换来那些人的嚣张跋扈,再者,就那身份能教出什么来!”
而对比宫远徵的激动,芜菁则是比较淡定,音调平淡,“装腔作势罢了,宫门选亲大典在即,宫门派人前去迎接了吧。”
宫氏一族常年隐居旧尘山谷,虽可与无锋抗衡,但因居住地常年被毒瘴笼罩,谷中女子难以受孕,只能从谷外迎娶新娘,芜菁自幼年住入宫门,也因此不用参选。
“大约落山前就能到,只是...”宫远徵脸上露出了一股奇怪的表情。
彭!
房门被一股冲力击开,宫子羽火急火燎的走进芜菁的房间。
“芜菁!你没事吧?刚看你...”
“宫远徵你怎么在这!”
宫远徵听到了不屑一顾,忍不住怼宫子羽,“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就你能来。”
宫子羽一进,一股胭脂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芜菁掩着唇轻咳两声。
万花楼的胭脂味瘆得慌,宫远徵看着一直在掩唇咳喘的芜菁,立刻皱了皱眉,劈头盖骂地喊,“宫子羽你是有病是吧!你不知芜菁姐姐对胭脂味敏感吗!”
“你!”
宫子羽原本还想皱眉不服气地扫宫远徵一眼,谁知当他看向芜菁额头被咳出层细汗时,连忙嗅了嗅衣服上的气味,动唇想说什么却欲出又止。
他确实去万花楼夜宿了,被贴身侍卫金繁逮个正着,但他去万花楼只是去听曲品茗,并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蠢货!”宫远徵本来就看不惯宫子羽,如今更是厌恶。
“你!”宫子羽意识恼火地指着宫远徵。
宫远徵走过去推开宫子羽的手,利锐的双眼冷厉地瞪着他,“你什么你!有能耐就来打一架,我可是很期待呢。”
“宫远徵!”
芜菁拿起茶杯喝了口,咳得实在难受,又忽然随着语气的变化重重放下,茶杯里的水都跟着溅出几滴。
“姐姐?”听到芜菁吼他的时候,宫远徵不可置信看向她,眼眶一瞬间湿红下来,泪水朦胧了他的视线。
芜菁看见俩人一见面就互掐,叹了一声,“金侍卫,麻烦先带你家公子回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