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3A后的短节目合起乐来非常顺利。程愫弋试图减轻阿克塞尔跳向前跃动的冲力感,用了和第一部分“飘”的感觉温和。至于江愉,他在训练之外的时间做了不少练习,程愫弋也同他一起将时间花了下去。
“应该不会发生测试赛上的情况了吧?”
闵秋桦和周为正常选择在更远,人也更多一些的冰场训练,但今天他们在这里,无形中将程愫弋和江愉这对现成的示范当做范本。
于是,闵秋桦悄悄地和休息时间补充水分的程愫弋咬耳朵。“我还以为他可以一直像个机器一样,只要第一次把程序写对,就能够运行起来。”过去的江愉和现在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经常性地流露出不近人情的距离感。
“毕竟这是阿克塞尔三周跳,要跳好很不容易。没有那么多一劳永逸的好事。”
但程愫弋这个更可怕,脸部放松时显得分外凛冽的天才却从不让人觉得遥远。听了她的话,闵秋桦本来想多解释两句,想想又作罢。
不远处江愉不再被伊芙琳女士留堂,终于下了冰场。他本正向这边走过来,结果又被周为拉住了。
“周为好像把江愉当做假想敌和参考对象了。”闵秋桦看着远处的二人,主要看她的搭档。明明最近才把手弄骨折,身上的伤病林林总总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也不消停。
程愫弋一愣:“为什么?”
“一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早知道之前就不说了,我没想到他会一直较真。”虽然较真也有较真的好处,在闵秋桦的屡次发火下周为也不敢像最开始那样把自己当做消耗品使用了。他现在只是在和江愉说话。
“江愉会很焦躁地坚持死磕一个动作吗?”
“焦躁?不,我没有见过他这样过。”程愫弋否认,“死磕的话,我更倾向是巩固练习。不大量练习没用。”
闵秋桦哑然。她从程愫弋这里索求同感的手段落了空,因为她忘记程愫弋一门心思扑在花滑上,这对她而言恐怕是最基础的累积。
但程愫弋之后的话替她找了补。“不过,不思考一直练的话有可能会绕远路,还是要找到窍门,其实就是正确的方法。”
“我就说嘛。我想得没错。”闵秋桦高兴起来。
但她心里知道凌驾于二者之上,决定天花板的是什么——天赋。她顶多跳2A,3A的话谈都不要谈,她蹦不起来,周为也没法跳。他们都清楚程愫弋和江愉的不可复制性。程愫弋和江愉将各个层次的技能点基本都加满了,在她和周为看来要什么有什么。
当然,又或许,这也是周为无法放弃的地方。正是因为遥不可及,所以更要取经,更要把力所能及的做好。某种程度上,他是个相当自不量力又脚踏实地的人。
“你心情好一点了吗?”身旁的少女看她脸色稍霁,关切地凑近了些。没逢类似的时刻,闵秋桦都忍不住想,究竟是怎么传出程愫弋性格冷漠、不好相处的谬论的。多来几个程愫弋这种性格的选手,可就完全形成不了畸形的竞争环境了。
“当然。你坐在我旁边,原本也没多差。”
“那就好。”
江愉终于被周为放过,从而可以前往冰场外的地带。比起朝旁边挪点给江愉让出位置,闵秋桦选择直接站起来。
“不是才休息一会儿吗?”程愫弋有些疑惑地挽留。
“我和周为把刚刚的单跳再练练。”闵秋桦可不想当电灯泡,“而且,和江愉取过经,现在趁热打铁的话效果会更好吧?”
说罢,她向江愉微微点头致谢。对方也礼貌而得体地笑了笑,笑纳了令他满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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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短节目的拆解练习。”
他们是真的在冰面翩跹飞舞,像蝴蝶。比起有心地去表演,他们只是在注视彼此,眼神交流并不会干扰节目的完成,比起赛季初显得更加炉火纯青。作为衔接的步伐用刃很深,恰恰迎合了轻盈的总体感受。
伊芙琳女士将单跳阿克塞尔三周调整成了第一个难度动作,捻转三周随之后移一位。由少女掌握起跳的时机与方向,青年则考虑两人的距离。于是,在这样分工明确又默契十足的环境之下,程愫弋和江愉同一时间做出阿克塞尔跳的起跳方式。
“Beautiful.”伊芙琳女士道,“不得不承认,双人滑的难度构成使得它与冰舞看起来不太一样。”
“你是指跳得不好就容易显得突兀吗?滑得好好的突然降速,然后两个人为了分数一齐勉勉强强蹦一个,可能还没蹦成功。”吴萍刚说完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收敛点”,真不知道这番话得内涵到多少选手。
“看着吧,他们两个可不一样。”她无法不为他们自豪,“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两个故意的。”程愫弋和江愉总容易给人一种岁月静好,只滑自己的完全不管别人怎么样的感觉。
江愉越跳越有感觉了,他在冰上的气质也愈发凸现出来。程愫弋的杰出是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