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个世青赛金;徘徊不定的时候,她在取得女单世青银这一单看已经很有份量的奖牌后转入双人滑,赌一个更长久的职业生涯,只要能继续留在冰面上。
现在,她赌她和江愉可以成功。他们可以在自由滑中同时完成3Lz+3Lo,他们也可以在短节目中完成单跳3A。就凭他们在训练中成功过不止一次。
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自由滑的出场位次按照短节目名次倒序排列,常林结束,现在轮到他们了。他们合过不少次更换过配置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所以这次测试赛自由滑能够clean,只是因为二人发挥平稳。场馆内没有观众,但工作人员的反响很热烈。比赛结束后,还有志愿者希望能够获得签名。
“签在这里吗?要多大?”程愫弋询问道。志愿者递来的似乎是自己定制的横幅一角。
志愿者很激动,比划时几乎手忙脚乱。她看着面前的少女很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不是潇洒恣意的定制签名——她似乎觉得自己还没有走到需要注意这方面事情的程度,像是在一本全新的习题本封面填补“姓名,冒号”后面的空白。算起来,她的生日在五月,她才十七岁。
她甚至还很懂地在旁边画了一只小鸟!志愿者觉得自己简直要尖叫。
“之前你们合乐的时候我就想了。怕打扰你们。”志愿者一开口,程愫弋就看着她的眼睛专心听,这让志愿者紧张得手心出汗。她看了看签好名的少女,又看了看少女身旁安静等候的青年。“那个……小——呃、可以让你的搭档也签一个吗?”昵称差点脱口而出,志愿者猛踩刹车补救。
程愫弋点头。“可以的。”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她抬头,将笔递给江愉。“随便哪里都行。”志愿者继续打补丁。
然后,她就看见江愉在程愫弋的名字旁边写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和程愫弋不同,近乎是签名了。然后,像是为了呼应那只卡通小鸟,他也很懂地画了条小鱼。
“……谢谢!非常感谢!”
志愿者离开时似乎很激动。程愫弋不太清楚她为什么那么高兴,但她知道对方支持自己和江愉,所以她处于一种虽然不明白、但很开心的状态。
测试赛结束,他们返回俱乐部。然后,没有多少时间,他们就得筹备奔赴莫斯科的行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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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愉从不是开启赌局的人,更不必说下注了。
他听到了程愫弋落冰的声音。之前少女告诉他,她希望能更轻盈些,但这需要时间。“你也需要时间。”她那双原本因为沉思而略微下垂的眼眸骤然抬起,就那么直率地朝向他,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被灯塔照亮的倒影。
“……可能对你来说有点着急。”
程愫弋是个目标明确,执行力很高的人。但在花滑上向来干脆的她也会碰到令人犹疑的问题。就比如,明明她将江愉当作同伴,所以她会直白到锋利地告诉对方哪里有所欠缺。她不擅长修辞,而且面对青年时似乎也不需要过于瞻前顾后。但她依旧会因为两人之间客观存在的不同步而不得不放缓脚步。她体谅江愉的不足之处,她身上也有。
只是,她真的想赢。少女可以勉强自己,但她知道自己终究不能连带着青年的那一份一起勉强。偶尔她会怀疑自己,现在也是。她是不是太着急了呢?这个改变是不是太激进了?
“我们一起做了决定。”江愉轻声道,“你很好地完成了你的部分,我在我的部分做的不尽如人意。我才是应该被责备的那个,为什么你要自责呢?”他弯下腰,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程愫弋。她看起来很伤脑筋。
“我想和你一起赢。”他道,“所以我们才共同做了这个决定。我必须要承担风险,而这么多风险比起奖牌而言不算什么。”
青年将加入这个赌局。而且,他不接受胜利以外的一切可能。“你告诉过我,骆医生教了你如何正确地深呼吸。再教教我吧?”
休息时间,他们坐在一起。“好。”少女点头应答。
是的,他们当初商量好了。
“这太冒险了。”面对程愫弋的请求,吴萍第一反应就是“不行”。
程愫弋紧张得抿了一下嘴唇,但她下定决心了。况且,江愉轻轻碰了碰她的手。他们一直站在一起。“可是吴教练,哪场比赛不是在冒险?”从来没有百分百成功,保证从头到尾顺风顺水的比赛。只是成功的次数多了,旁观者便认为那是理所当然。
“小程,这不一样。你们没有真正将3A这种超C元素纳入过节目中,而且这种级别的跳跃变数太大了。”吴萍皱着眉否定。尽管她看见训练中的两人有过零星的成功——用较高的同步性与双双成功落冰暂时驾驭了这个跳跃。“更何况没有这个先例,你们根本没有参照的对象。你们现在的两套节目基础分已经很能打了。”
程愫弋的话也变得更加直接,将自己对赢的渴求袒露无余。“但我觉得没办法胜过伊万诺娃和别林斯基。”她从来没有如此充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