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跳依旧是程愫弋和江愉需要多加关照的难度动作,其中尤以编入节目的抛3Lo和抛3F为重。他们已经做得驾轻就熟。
训练总是要从陆地开始。虽没有滑行的助力,但两人都没有表现出多少吃力感。尤其是作为给予始动力的江愉,抛得很轻松,像是不需要蓄力。
就这样落地,浮腿提前打开,双臂展开在两侧。为了缓解冲击,身体起伏着传来些许震颤感。他们完成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抛3F。
训练依旧以组为单位。把处在抛跳尖端水平的常林当作参照,做起来也能更有目标性。某种程度上,他们两对选手是互补的。
再者,程愫弋和江愉如今的抛跳水平并不差。从陆地转移到冰面上,有了助滑,高远度更加可观。
常静:“看来你们莫斯科周期是没有挑战高级抛跳的打算了。”
“嗯。”程愫弋回答。短期内是不会涉及了,不仅因为抛跳本就不是他们擅长的难度动作,而且顾及她的伤病和刚过去的发育关。吴萍觉得,既然已经有不错的难度配置,应该修生养息,作长远打算。江愉也是这么想的。尽管摔倒是练习新难度的常态,应该说是花样滑冰的常态,但他似乎并不希望将太多负担放在她身上。
常静倒不意外。“也对,这才是你跟小江搭档的第三个赛季。”
她记得很清楚,当事人看起来却有些糊涂了,似乎要问一句“才三个赛季吗”。毕竟不是哪对搭档都能像他们这样快速磨合,再冲到同周期的前列的。更可怕的是,他们没有明显的短板。
训练量远远算不上小,但程愫弋和江愉都很有余裕。
“真是年轻人啊。”
林臻洋在她旁边坐下。“你要是腿脚好,伤病养得差不了,你跑得比他们快。信不信?”
“信。我信还不行吗?”常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舞蹈课同样也是训练期间必不可少的特训课程。大课上,负责芭蕾的伊芙琳女士较平时更加严格,休息时间学员窃窃私语间更是苦不堪言。
“她上小班课的时候也这样吗?”于佳璇腰酸背痛,敲敲手臂又敲敲腿。“不应该啊。伊芙琳老师虽然看上去脾气不好,还喜欢休息时搞突然袭击,但她一直很顾及我们这些基础比较薄弱的同学啊?”
闵秋桦摊开手。“可能是因为奥运会吧,这事还挺容易让人焦虑的。”她也趁这段时间放松肌肉,“多学多练也没坏处。”更何况她一月份还有比赛,四大洲锦标赛,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机会。
于佳璇托起脸,看向面前一直默默听着的程愫弋。少女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以为她要问自己伊芙琳女士上专项训练课时如何。不料刚准备开口,于佳璇就伸手捏她的脸了。闵秋桦见状捏了另一半。
原来是因为这个。程愫弋也安定下来,默默配合她们,直到伊芙琳女士叫她的名字。
“你上来,把刚刚那一段跳一遍。”
于是,装作没事人般立马收起手的于佳璇对旁边的闵秋桦比了个“五”的手势。她们又有五分钟可以休息了。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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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问起小班课如何,程愫弋其实也说不出和大课有什么区别,因为对她而言都只会有一个结果:好好练。
例行的拉伸压腿后,首先得跟随在伊芙琳女士身后进行同步的学习。他们一同面对着镜子,从塑造整体的仪态开始。动态地呈现动作套组时需要宛若呼吸一般自然,同时兼具优雅与舒展感。
最后是独立的表达。“自然,不要僵硬——”伊芙琳女士拍了两下手掌,高高盘起的头发将五官紧绷,于是便显得更加严肃,令人觉得难以接近。她的要求往往用来提醒程愫弋以外的学习者。
“想象你们站在风中,迎风招展。……要像风一样没有棱角,只有流畅的弧线。”
芭蕾本就是是花滑的基础,跟何况程愫弋和江愉自由滑中明显有无数个脱胎自芭蕾的瞬间,便更加需要深入的学习。结束芭蕾课,程愫弋和江愉学习中国古典舞,常静和林臻洋则前往更具针对性的现代舞课堂。后者也是程江二人需要涉及的课程,不过相比常林而言少很多。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孙瑛用抑扬顿挫、充满韵律感的节拍声指导两人。他们需要更加自如地支配身体,不再局限于将动作正确地呈现、定格出来,而是自成一体。尤其是在急与慢相互过渡的瞬间,像是书法运笔般,格外需要一种顺理成章的呼吸感。孙瑛为他们选择的片段无疑与短节目《末代皇帝》风格相契,编排中的动作也都涉及在内。如何用肢体将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只是暂时换种语言而已。
双手环抱在胸前,孙瑛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跳得不错,今天就上到这里。”她弯下腰拿起凳上的水瓶,一边浅抿一边注意着两人的动向。看来今日的教学没有留下太多疑问。庆幸的同时,孙瑛又觉得有些遗憾。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