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捏的啊。
吃早饭时,程愫弋被问起脸上的红印,说是不是晚上没睡好,翻身印出来分。她便如此解释了一通。于是坐在对面的青年忍笑,煞有介事地做出了然的表情。
旁边的常静本来还在睡意中徘徊不前,现在基本醒了。“看起来手感就好。”常静还是有点大人的矜持。
程愫弋:“我觉得玩偶更好捏。”但是,如果好朋友喜欢,她完全不介意的。她已经习惯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知道她们在对自己释放善意、表达好感。
江愉则以一种洗练的清爽感自然接上。“我还挺喜欢蓬松柔软的质感。很可爱。”这种偏好距离发现至今并没有太多间隔。
“嗯。可爱。”程愫弋点头。江愉的审美和她还挺相似的。虽然不相似也不打紧,但是一些重叠确实让她觉得默契。
常静觉得他们说的可能不是一件事。结果下一秒,江愉就很平常地将本意道出。
“冰演上的发型很可爱。粉色的,看起来毛绒绒的那场。”
于是,程愫弋用一个严肃中夹杂着淡淡谴责的表情看向江愉。“这就是你做出那种事情的原因吗?”在她开口前,江愉就能自动配上一行大意相同的字。
“可能?”
程愫弋用一种“你都已经做了,你还好意思说可能”的表情看着他。她的神情很生动可爱,江愉的反应也很有趣,不过常静笑不出来,而是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青年。青年似乎对外界的注视很迟钝。
“抱歉。你生气了吗?”他问。
“我没有。”程愫弋否认,“但你不能把我的发型弄乱,让我头脑晕乎乎的。”
“我不会的。”
而没过多久,江愉很自然地提出一个截然不同的话题。而程愫弋也被新话题吸引了注意力。
-
“早!”
“早上好。”程愫弋同样对常静问号。她刚刚和江愉结束晨跑,胸腔里燥热的气息正在慢慢平复下来。
常静:“看来我们都结束出差生活,要一直待在一起了?”她走在少女身旁,她的搭档则自然地落后几步,跟后辈搭话。
“嗯。”虽然被准了短暂的假期,但程愫弋知道那股释然的气息不能真的叹出来。常静在她旁边絮絮叨叨,她便侧过头,面容沉静而专注地聆听。程愫弋不善言辞,但很擅长聆听。常静抱怨休息的时间太短,而她们都知道这是嘴上说说的解压话。
尽管如此,程愫弋依旧愿意应答她。所以常静喜欢和程愫弋说闲话。
一路走去。常静今日起得已经很早了,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很多,结果碰见程愫弋和江愉时两个人步都跑完了,缓一缓还准备接受每日的体能训练。今天是室内的组合训练。
教练组会在早训时间左右抵达。“这次来的真早,肯定是程愫弋江愉两个拉他们过来的。”库兹涅佐夫表现得就像是个勘透孩子懒惰本性的铁腕家长,“尤其是常静,那是能卡点就卡点。”
孩子大了,这话可不兴说。吴萍准备开口挽尊,被库兹涅佐夫一瞥后立马偃旗息鼓。“就不能是我良心发现,要冲刺东奥吗?”常静不满地嚷嚷。
事实也的确如此。程愫弋点头,很诚恳地赞同她说的话。“你要是良心不发现,你就不能站在这里了。”库兹涅佐夫“哼”了一声。
如此专门召集起来,也是为了提醒他们。“……冬奥会有多么重要,你们不会不清楚。”这种环节当然是换成性格比较活络的吴萍讲述。她言简意赅,对于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目标浅浅点题,没有说太多。“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有问题都要及时反映。”
然后正式开始训练。
一到训练室和冰场,气氛一下子沉淀下许多。陆上热身完毕,进行跳跃相关训练。
练习室的镜子映照出反复的起跳与落地,运动鞋底摩擦过地板,发出对于他们而言早已成为白噪音的声响。程愫弋的力量不但得到了恢复,比较发育关前还增强了很多,原地干拔的3S分外有力。黑色训练服和飞扬的马尾,再配上可观的收紧度和高度,这些都让她像个漆黑的陀螺。
落地间,程愫弋放下手臂落下浮腿,露出稍微放松点的神情,额头像是贴上了四个大字——免检产品。
对此,吴萍打趣道:“我都感觉这训练室的顶有点低了。”
江愉也不差,虽不如程愫弋优秀,在高度上逊色一筹,但单跳对他而言从来不算难题。收紧度适中的同时,那么大个子落地不显得沉重是相当可贵的。
有了对比,库兹涅佐夫想不头疼都难,只是终究不能过分施压。常林二人心中也有数,只是不表露出来而已。“跳的时候注意点,起跳前多想想。”他只能这般冷硬地开口,“队医候着呢。”
而压力对于程江来说,大部分不会来自于教练。当选手本身相当自律且有方法的时候,教练恐怕就要换一种角色了。
“你刚刚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