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也不够她喘出这口气。
她的搭档肩上背负的压力不会比她少。不过,对于他们这对搭伙训练这么多年,也已经开始搭伙过日子的老前辈来说,压力不会成为他们会专门谈论的话题。
比起压力,他们想谈谈这么多年获得的经验,还有两人间的默契。
“后外点冰三周,接后外点冰两周,再接后外点冰两周。”王露的声音微微上扬,“他们完成了所有的跳跃!两个抛跳,还有两个单跳!”
“啪”的一声,两人几乎以全然相同的轨迹落冰。
两个赛季用到今天,他们也换上了一套新考斯滕。尤其是常静,手臂上增添了流光般的水晶碎片,像是海面上张开的翅膀,就这样给成熟女性经过岁月沉淀,凸显得格外美丽自信的身形画上着重号。
自受伤以来,这几乎是他们滑得最好、最有感觉的一次,小瑕疵变得无伤大雅。再加上主场氛围极好,常静越滑越投入,忘却了浮沉于伤病中时那股力不从心的感觉。现在,她只是想要抗击这场风暴。
而林臻洋是她很好的同伴。编排步法后是最后的前外螺旋线,在林臻洋的协助下,由常静身体翻转难度进入。他们在搏击风浪中获得内心的平静。
音乐甫一结束,常静甫一站起,她便与林臻洋紧紧相拥。她非常高兴,因为越过一个难过的坎高兴,因为滑得尽兴高兴。下场后,库兹涅佐夫挨个抱了两个人。常静一边被他拍着后背,一边转过身对观众席挥手。
“还不错。”
“还不错。”林臻洋回应她。他们在K&C区坐下,再次拥抱了彼此。然后,他们等待自由滑分数。
145.18分。他们以总分219.82分获得第三,为GPF画上句号。常林证明,一套难度中等、完成度高的动作同样可以获得可观的分数。
“感谢裁判没有看腻这套节目,这才给了我们进步的空间。”常静已经想好了采访该如何开场,不过那已经是后话。
而他们也不会满足当下的难度。那两个放在节目最开始的抛跳已经说明了问题——他们会在抛跳上下心思。
如果他们有站上领奖台的野心,他们就不能满足于此。在这个双人滑竞争从未有过的激烈的赛季,只有完成度是不够的。
“双人滑金牌获得者,程愫弋,江愉。”
少女与青年出现在昏暗的冰场上,在自由滑乐段中向四面行礼。他们已经是毋庸置疑的明星,从赛季初到现在全无败绩。
如果想要登上领奖台,得像他们一样,兼具难度和完成度。常静想要对她张开双臂。结果,眼前的少女在她弯下腰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非常实心眼地紧抱她。这小孩是抱得真紧,完全没想什么复杂的队内问题——外界的猜测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浮云。
所以,瓶颈期的前辈学习优秀的后辈有什么好羞耻的呢?常静拍拍她的背。“滑得真好。”分开时,她双手还放在程愫弋的肩膀上,像是新年串访时看到许久未见的讨喜小辈一样。
或者,像他们的头号劲敌一样。挥别后,常静的目光移向另一边的亚军IB。他们的发挥已经不错了,常静觉得冬奥会上会更胜一筹。伊万诺娃和别林斯基很强悍,但比起程愫弋和江愉——兴许是她有一层滤镜——她觉得程江会更强。
不过,不可否认,他们都是极具统治力的选手。如果放在两个周期,他们都会成为最顶尖的、可以用各自名字代表一个时代的选手。眼前,伊万诺娃弯下腰,轻轻地和眼前来自中国的少女拥抱。她们向来行握手礼,程愫弋本来也准备伸出手,不过看到她有此意后改作踮脚,积极回应了她的拥抱。
“Good performance.”俄式口音很重的英文。
程愫弋认真回答:“You''re good too.”她的口音是国内教育体系中最普遍的美式口音,虽然因为江愉口音的影响似乎也没那么美式了。
最后的表演滑,程愫弋和江愉表演的曲目是前两站的自由滑《死神与少女》。吴萍告诉程愫弋,这是一套冰迷们很喜闻乐见的节目。
少女点头,像是也觉得这套节目很好。“小程,和你这个不太一样。”吴萍委婉道,“是内容上。”她不知道如何跟程愫弋解释。作为用6G冲浪的老年人,吴萍有时也会苦恼于如何跟1G冲浪的程愫弋交流。某种程度上,程愫弋太返璞归真了。
“内容上……哦。”
她应答道。虽说如此,吴萍觉得程愫弋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以及冰迷兴奋的点。
观众席上,小玫感觉自己几乎要晕倒。“我的人生已经彻底无悔。”她虽然依旧偏向这对好搭档中的女方,但成分已经发生了变化。某种程度上,这也是观看双人滑的必经之路。
“We are not dating.”
外国记着频繁地要求江愉用英语回答,毕竟他的口音与表词达意都很地道。不过,只要不被提醒,江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