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PF在B市中心的首都体育馆进行。
程愫弋和江愉第五位出场,倒数第二位。“运气比IB好一点。”吴萍挽尊得理所当然,却又有些勉强。伊万诺娃和别林斯基最后一个比,他们再一次先后出场,像是要借此比较清楚一般。
程愫弋没有想这么多。她此刻还停留在训练中的3Lz,第二跳周数愈发改进的3Lz+3Lo,以及唯一一次成功的阿克塞尔三周跳。B市算是他们的大本营,因此直到现在观感过于舒适,乃至于不够紧迫。当然,只要在首都体育馆馆内滑个两圈,少女会遗忘宽容过失的训练,进入紧张的竞技状态。
常静和林臻洋则抽到正数第二的位次。“好家伙,我们这是一头一尾对称起来了?真巧。”常静似乎总能找到相当乐观的解法。在她和林臻洋前出场的则是加拿大的RK。他们的直系前辈,代表美国出战的BJ因为法国站失利没能进入GPF,便形成了现在这般微妙的局面。
“准备赶我们两个老骨头下班呢。”附和间,林臻洋得到她毫不留情的一拍。“老林你可真会说话。”常静抱怨道。
常林后一位是俄罗斯二号位KD,再往后一位,即程愫弋和江愉前一位是榎本兄妹。
不必倒时差,不必提前许多日抵达,虽然首都体育馆离Starlight有段距离。总之,他们都不必处心积虑地预留冗长的备战时间。只需要伴随着后备箱落下的响声坐上车,在疾行的车厢内昏昏欲睡些时间。
程愫弋在听音乐,靠在窗户旁。她对两场分站赛的表现了熟于心,此刻则在进行赛前预热环节。袁安雅给的第二个歌单过于激烈,她得留给更加开阔的场地。
温度令人很容易犯困。所以,程愫弋睡着了。她还有空做了个梦,醒来就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种激动人心、肆无忌惮的触感。当时站在她后面的,不出意料就是现在坐在她身旁的青年了。
“我醒来了。”
而他耐心地答应她。“我看见了。”
而在酒店,程愫弋看见了袁安雅。
“你们商量好了吗?”
“没有。”程愫弋否认。而现在,袁安雅准备从拐角离开了,拖着红色的行李箱。“袁安雅!”程愫弋没怎么多想,只是觉得必须要和她说两句话,倒不是怕她生气。所以她跑过去,拍了袁安雅的肩膀上。
“嗯?你也住这里啊?”袁安雅转过头时并未来得及掩饰眼中的惊喜。当然,首先是被程愫弋声音一震的茫然。声音其实不大,只是这么直白地叫一声来挽留,不那么像她的风格,又很像她的风格。
她的搭档正在检查入住手续。“对。”而她如是道,“我想先跟你打招呼。”
哪有放在明面上说的。“不是在打了吗?”袁安雅开口。
赛前,她们并没有太多时间专门地相处。程愫弋得走了,她看到了江愉手里的房卡。不知道他们这次的房间是如何分布的,虽然怎样都不碍事。
“你等一下。”
闻言,程愫弋看向她。在她的直视下,袁安雅愈发感到羞耻,几乎想要否认自己刚刚的话语。不过,一番自我说服后,她觉得面对程愫弋时的自己只需要理直气壮。所以,袁安雅伸出握紧的拳。
“碰一下。”
“为什么?”程愫弋下意识问。实际上比起询问原因,她更想知道周围的人如何达成这样一种共识,要和她碰一碰。
只是可惜了袁安雅的努力调整,刚刚平息的羞耻上浮,变成恼羞成怒。“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碰不碰?”和搭档碰的时候也没见这么不会说话。如是恼怒地想着,袁安雅更气愤。她不能厚此薄彼,苛待她这个昔日的对手。
“哦。碰。”
少女见状立马也伸出了拳头,轻轻与她碰一下。或许是为了平复袁安雅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怒气,又或许是因为她就想这么鼓励对方——程愫弋收回拳,在身前做了个握拳加油的动作。“总决赛加油。”
她拖长了声音。“要——加——油——我知道了!”袁安雅双手抱胸,一副勉为其难接受的模样。
“走了,你也加油。”
“比——赛——加油!顽张って!”
开始训练前,榎本兄妹晚他们一步到来。“好想比完赛在这里多玩一会儿。来的时候,路上的景色好像比之前更漂亮了。”榎本萤不无哀愁地说。江愉将她语速极快,语法跳脱的日语译作中文转述给程愫弋。
“可以休赛期来玩。”
“到时候就没有现在的感觉啦!”榎本萤老气横秋地叹气,“好遗憾啊。Asuka酱的家乡真的非常美丽。”她用中文自信地说出最后一句,等待程愫弋夸奖她中文好。
然而,她遇上了行事认真,认真起来既令人敬畏又很帅气的程愫弋。“你的家乡也很美丽。但是萤,这里不是这么发音的哦。”因为有两个榎本,所以她称呼更熟悉的妹妹名字。
果然还是太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