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站都以第二名作结,名次足够他们今日总决赛。本赛季的GPF就在法国举办,不过地点从分站赛的巴黎转移到里昂。
下飞机后坐车前往酒店。江愉帮忙放好行李,姗姗来迟坐上后座,并且轻手轻脚关上车门。她需要休息,不仅仅是训练,还有这场会放大疲乏感的旅程。
“你还好吗?”
青年闻声转过头。视野中,上车时似乎在假寐的少女抬起头,很认真很关切地询问他。程愫弋知道他对时差不太适应,并且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关心。哪怕她的眉眼间总是有挥之不去的疲色,哪怕她在飞机上撑着额头,竭力不让自己睡去。越疲惫,她便越发想要等待黑夜。
江愉敛下眸色,温和地回答她。“……我很好。别担心。”他轻声道,“你可以睡一会。车程没有太久,到了酒店我会及时叫醒你。”
“好。”她答应了。
他们下榻的酒店离比赛场地并不算遥远。核对信息的时间,程愫弋默默抱着行李箱的拉杆,因为疲劳与瞌睡而显得严肃和闷闷不乐,时不时别过脸打个长长的哈欠。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很明显打了个激灵,定定神上前。
“我来帮你吧。”
“啊?嗯。……谢谢。”
好像有点太困了。程愫弋一边道谢,一边想。可能还有没吃饭的缘故,总是不太提得起劲,好像法国站表演滑上使的劲还欠着,没回来。
江愉帮她把行李箱带到了房间。“明天见。早点休息。”他总是很贴心,语调轻松柔和得令程愫弋更想睡觉了。
晃一下手还不算很艰难。“嗯。明天见。”
位于十二月下旬的俄罗斯站也决出了并不令人惊奇的结果。俄罗斯站最大的看点还是本土选手内部的竞争,而IB与KD的竞争本就毫无悬念。IB第一,自由滑对《波莱罗》的演绎令人耳目一新。KD则并不可惜地成为第二,因为大于五分的差距难以弥合。这还是在IB捻转四周出现严重失误的情况下。
不过,他们都拿到了GPF的入场券。
本次GPF,IB可谓一枝独秀。北美方面,小将RK没能进入总决赛,同门BJ则凭借美国站和加拿大站的两块银牌稳进。
常林不参与本赛季GPF的角逐无疑令人无比遗憾,但东亚方面还有日本选手榎本兄妹,以及自牵手起就十分出彩的后辈程江。
指摘程愫弋的声音随着时间逐步弱化。他们渐渐专注于这个新组合,以及他们的表现与成绩。第一个赛季便取得4cc银十分惊艳,而一路走来可谓是银光闪烁,已经斩获第四枚亚军奖牌。冰迷们不由诙谐地猜测,程江是否还继承了前辈常林从前不断收银的传统。
这些外在的声音终究因为程愫弋鲜少浏览消息隔绝在门外。她总是专注于当下,专注得让袁安雅感到有些缺心眼。
“程愫弋!”
果不其然,少女来得很早,而旁边那个估计就是她的搭档。袁安雅独自热闹了一阵,又是比划又是在有些嘈杂的场馆一角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她便看到了对方戴着耳机。
不过,为了和搭档说话,她抬起脸,摘下了耳机。然后,她抖了一下,转过头。
程愫弋将耳机放进口袋,随后不假思索地向袁安雅跑去。“下午好。”那副较真的模样,好像她跑过来就是为了问个好一般。
虽然有点生气,但袁安雅回应了她。“下午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像是兴师问罪的语气,不过她们都知道不是这样。
所以,程愫弋告诉她自己从起床开始做了什么。一切都很平常,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我感觉很好。”少女也不是想要刻意瞒着对方,只是对她而言,今天就是从一顿提供能量与营养的早饭开始。
“你怎么样?”
袁安雅叉起腰。“我好得很。好得不得了。”然后她就看着程愫弋不说话了,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挺好的。恭喜你两站都拿了金。”她点头,又想了想,大拇指从四根手指下冒出。
袁安雅把她竖起的大拇指按下。“知道了!你这么说,我怎么答啊。我总不能说,恭喜你和你搭档两站都拿了银吧?”在程愫弋面前,袁安雅的顾及并不来自于一种需要维持和谐关系的分寸感,而是连她自己不都愿直率承认的关心。至于心直口快,一方面是因为袁安雅目光逡巡间确实觉得,程愫弋虽然仍有疲色——那是发育关带来的副作用——总体看上去精神气不错,另一方面则是袁安雅清楚,她们在这种时候不需要回避什么。
“没事。”程愫弋放下手,袁安雅也松开。
“哼。不耽误你们了!”
现在已经是双人滑训练的时间段了。与程愫弋分别,袁安雅走向更衣室。她不仅知道少女会很早到来,自己也从最开始待到了最后。
程愫弋走回。“我忘记和吴教练说了。”她语气严峻,对于自己突然离队一事。
“我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