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呢?”
李观棋抬头望着那顶月,喃喃问自己。
卢雪儿已经醉得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李观棋也吃了不少酒,酒意翻涌,他的心更乱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想,脚却带着他来到了紫宸殿,殿里已经亮起了烛火,他深呼一口气,推开了门。
花英和花翎打扮涂禾正是起劲呢,听到动静,出来察看,一见是李观棋,连忙迎了上来行礼,“参见陛下。”
在她们身后的是恢复了女装的涂禾,头上盘了一个简单的髻,插着几朵珠花和两支步摇,步摇随着她的步子叮铃作响,身上着的是一身月白色的襦裙,将她清冷的长相衬托得淋漓尽致,短襦是薄纱质地,隐隐约约露出她白皙的皮肤,胜过今晚的月。
李观棋的心跳漏掉了一拍,脑海里没由来地响起卢雪儿那醉醉的话:“您真的没有一点点开心吗?”
涂禾初次行女子礼还有些不习惯,显得手忙脚乱的,最后还是拱手作揖行了一个礼,场面有些滑稽。
“都起来吧。”他强迫自己将目光挪到了别处。
花翎是四个人里面年龄最小的,也是最活泼的一个,她邀功似的说道:“陛下,娘娘好看吗?”
“啊?”李观棋局促地不知如何回答。
涂禾更是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两个人都局促得像是地里熟透了的番茄。
“奴婢求了娘娘好半天,娘娘才准许奴婢打扮的,陛下,娘娘不好看吗?”
花翎她们都与李观棋很熟了,几个人平下相处向来是这样没什么规矩,李观棋成了皇上,没外人的时候,一如从前。
“好看。”李观棋的眼神往屋里各处飘,唯独不敢落在涂禾的身上。
“奴婢就说吧!娘娘生得是真美!陛下您……”
花翎属于人来疯的性格,花英及时拉住了这匹脱缰了的野马,“陛下,若没有其他的吩咐,奴婢们就先退下了。”
“英姐姐,我还没说完!”
“不,你说完了。”花英捂着花翎的嘴,头也不回地拎着她的脖子,将她揪出去了。
等她们退下后,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股热浪又重新将两个人包裹在里面,李观棋身上有重重的酒气,酒气在热浪的蒸腾下,不断往涂禾身上飘,涂禾也有些醉了,“陛下,那臣、、、臣也先告退了。”
她想逃,李观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揽住了她的腰,低头凑了上来,“就这么想躲着我啊?”
她穿得本就单薄,李观棋的手霸道滚烫地烙在她的腰间,灼烧着她的身体,口鼻间呼出的酒香张牙舞爪地环住了她的鼻息,像是想要将她吞个干净。
“没有,时候不早了,陛下该歇息了。”
这么近的距离,之前的缠绵悱恻又冒了出来,两个人的身体都不可控地燥热了起来。
李观棋注意到了涂禾红透了的耳尖,忍不住摸了上去,涂禾身体下意识颤了一下,勾得李观棋心一痒,他俯身将涂禾抱了起来,抱到了床上,翻身压在了上面。
涂禾紧张地抓紧了李观棋胸前的衣服。
其实是有开心的吧,他想。
借着酒劲儿,他轻轻在涂禾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今夜你在这里睡。”
“陛下呢?”涂禾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我去偏殿睡。”
涂禾如释重负地轻轻呼出一口气,“好。”
她太热了。
李观棋的旨意传到中书省之后,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京都炸锅了。
丞相府尤甚,若不是皇宫已下钥,解文芝和解初程马上就能杀进皇宫。
这一夜暗流涌动,注定不太平。
涂禾这一觉却难得睡得踏实,翌日,她醒来后,花英和花翎已经早早侯在殿里。
花翎就像一只不怕人的小松鼠,脸上总是笑嘻嘻的,看到涂禾醒了,两眼冒着光,“娘娘睡得可好?”
昨天的气血汹涌已然褪去,现在头脑分外清醒,涂禾有些不知所措。
“还行吧。”短短三个字,她也差点咬到舌头。
花英手里拿着新的衣衫,“娘娘,司衣司送过来了许多新衣服,娘娘快来看看。”
花翎不甘示弱,“还有很多头饰、耳饰,娘娘快来挑挑今天穿什么。”
涂禾走过去,一看那摆都摆不下的一盒盒装饰时,错愕地问道:“都是给我的?”
“对啊!”
这怎么挑……
况且涂禾本就对这事不是太精通。
“你们看着来吧。”
“好啊!”花翎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她可太想装扮涂禾了,昨天晚上根本不过瘾!
花英和花翎在衣山饰海里,挑选了一套行头。
涂禾听话地拿过花英递过来的柔软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