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意识一样无知无能,但是无妨,她会让祂变得全知全能。
虚无注定,祂会被烛龙之气唤醒。直到祂完整自我之前,祂都会是最有用的……傀儡。
无我公子结束探索,为一无所获的收获沉思。他发现了,想要进入凶兽的意识,必须处于人格交错的状态。这意味着,只有放弃主导权才能弄清真相。
“要冒险吗?”无我公子化出血戮观视,“或者无须冒险。”
就在无我公子准备融合血戮之际,他的意识蓦然被拉入黑暗。
“变成月神,才是冒险。”
随着迷幻的魔音响起,黑暗中出现一个漆黑的身影。
“凶兽。”见他并无反驳,无我公子自行改口,“永夜皇。”
永夜皇还是没有作声。
无我公子知道他是不喜废话,所以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何变成月神才是冒险?”
“你,不完整。”
此言一出,无我公子像被戳中咽喉,半晌无词。
永夜皇继续说道:“不完整,所以要变得完整。你还只是幼崽,抗衡不了凶兽。”
无我公子眯起双眼:“你的意思,因为我不完整,所以融合血戮时会被凶性趁虚而入?”
“跟自己讲话就是省事。”永夜皇如此感慨,语气却无半点波动,“无我,听着。本皇知晓你的一切,包括心里所想。免怀疑,你的存在就是因为本皇。凶兽抛弃了人性,而心魔分离出你。你每使用一次血戮,都会与我们弥合。现在的你,越发接近我们了。”
无我公子默然不语。他当然清楚依赖血戮的弊端,但是为了活下去别无选择。
“想要活着,除了健全的身体,尚需完整的意识。你的选择不止人性,还有……”永夜皇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容,“我们。”
这句“我们”双声并起,如同神魔低语,各自盘踞一耳。
无我公子皱了皱眉,提出质疑:“依你所言,你们自身就能互补。为什么要与我谈条件?”
“想知晓答案吗?”永夜皇伸出冰冷的铁手,“那就将肉身交吾,自本皇的记忆中找寻答案。”
无我公子思考了片刻,搭住永夜皇的掌心:“你与心魔联手,便可镇压我的意识,以前我是这样认为。事实上,你们单独也能抢走身体。这个交易毫无意义。”
“你讲得对。”永夜皇注视着无我公子,冷冽的妖瞳竟隐隐含笑,“所以,为什么呢?”
山洞之内,元邪皇靠着岩壁安眠。明渊凰守在一旁戒备,监视幽灵魔刀的动静。
“至今都没感应。”明渊凰在心中自语,“难道是我猜错了?”
心声甫毕,幽灵魔刀邪气暴走。震颤的声响,闪烁的红光,惊醒了睡梦中的元邪皇。
明渊凰不及反制,便见异状消失。下一瞬间,浓烈的黑烟飘扬,组成一张邪魔面容。
一瞬梦境成现实,元邪皇瞳孔骤缩,震惊地盯着那双血眸。
“肉身都保不住的废物,丢尽本皇的脸面。”黑雾吐出熟悉的声音,冷到空气都为之凝结,“你合该死在千年前,血月孤红·应零。”
连名带号的称呼,勾起一段段尘封的影像。那些本该消逝的泡影,随着空间通道的开启,争先恐后地冒出。
千年时光刹那间倒流,剧痛远超地门的洗脑。明渊凰疼得抱头跪地,视线迅速被血云模糊。
“凰儿!”元邪皇回过神,一掌打向黑雾,随即赶到明渊凰身边,“你怎样了?”
“我……啊……啊——”
只听一声撕心长啸,明渊凰仰起遍布血丝的脸。颠倒梦想没能深挖的前尘,尽在永夜皇现身当下爆发。
“想起来了?无尽的杀戮,血染的疯狂,还有……”永夜皇抬手指向元邪皇,“他。”
明渊凰扭头看向身侧,自元邪皇惊疑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
“你……你是……”元邪皇不敢置信地起身。千年前的记忆呼之欲出,分毫不差地与眼前者重合。
“凶兽,永夜皇。”永夜皇轻瞥一眼,冷漠地别开目光,“你们该庆幸,来者是本皇,不是月神。她与本皇不同,仍有多余的情感残留。”
凶性的影响渐渐消退,明渊凰借助搀扶站稳,直视着永夜皇问道:“你口中的月神,不是无我,对吧?”
“月神,心魔。”
“果真如此。”明渊凰闭上双眼,用力地捏紧拳头,“我总算明白,无我的恨意、杀意何来。你们将我们当作什么?随便牺牲的棋子?任意操纵的傀儡?”
“逃避,软弱的劣根;推卸,虚伪的表征。”永夜皇解读完情绪,倨傲地负手睥睨道,“本皇不记得学过蝼蚁的习性,还是你自己患上的浊世恶疾?”
“你……”明渊凰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慕容烟雨的谆谆教诲。
“与其问罪,不如自省。”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