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莫广场12号和哈利去年来的时候又不一样了。进门前,穆迪塞给他一张写着“凤凰社总部位于格里莫广场12号”的羊皮纸,小天狼星快速给他解释了一下这是某种保密措施——他还来不及问什么,这些人又飞快地进入了门厅。韦斯莱夫人拥抱了一下他就把他推上了楼,匆匆忙忙撂下一句“罗恩会跟你解释清楚的”就转身下楼了。
然而如果说一个假期没能见到朋友带来了不安和焦躁,那么这些情绪在打开卧室见到了罗恩赫敏后慢慢冷却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怒气。一句“邓布利多要我们发誓不告诉你”,好像就可以轻飘飘地揭过所有人都把他蒙在鼓里的事实似的。
于是在晚餐后,哈利寄托于他最后的希望、最能理解他心情的人,小天狼星。后者果然没有辜负这份信任,除了目前魔法部的情况、福吉的态度、凤凰社正在努力招募,还透露了一点额外的东西——“比如一件武器。他以前所没有的东西。”
怒气来去匆匆。当哈利发现其他人也并不知道这些内容后,对朋友们的抱怨就渐渐消散了。而在罗恩解释了不能每天晚上放出海德薇和小猪去捕食,以免引起怀疑后,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方面的疑虑。他迟疑了一下,没有宣之于口,很快就在纷乱的思绪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乔治叫醒了他们。韦斯莱夫人发动了所有的孩子来为这间房子做大扫除:显然,去年夏天哈利来住时简单的“打扫”已经因为后来疏于打理、后来凤凰社的人越来越多,而变得不符合韦斯莱夫人的“清洁”标准。
他们忙活了一上午,消灭窗帘里的狐媚子。其间哈利还看到弗雷德和乔治偷偷摸摸地把狐媚子蛋拢到一起收了起来,他们偷偷告诉他,是为了研究笑话商店的速效逃课糖。
楼下一直传来叮叮当当的门铃声,肖像凄厉刺耳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他们都以为是凤凰社员带来了新的消息,只是还没等乔治去拿伸缩耳探听什么消息,韦斯莱夫人的喊声就清清楚楚地传来了:“我们这里不是窝藏赃物的地方!”
知道了来人是蒙顿格斯,只不过是想要藏那些坩埚,大家就兴趣缺缺了。乔治想关上房门,把声音挡在外面,但没等他来得及这么做,一个家养小精灵侧身闪了进来。
哈利记得他。去年夏天,他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小天狼星就提起过,但正如他对这栋曾经困住他青少年时期的房子没有好感,小天狼星对于这个代表着他不喜欢的家族的存在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也没有任何好脸色。
克利切和去年没有什么区别。他嘴里仍然念念有词,表达着对每一个人的不满和对旧主人的怀念,尝试着救下一些带着纹章的老旧物件,直到小天狼星突然出现在门口,把他赶了出去——“你再念叨,我就真的要杀人了!”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小天狼星走到房间那头,克利切千方百计要保护的那个挂毯覆盖着整面墙壁,似乎仍然在打量着如何拿掉它。而哈利在韦斯莱夫人拿着吃的东西上来之后趁其他人都围过去的功夫,走到了小天狼星身边。他觉得有些事也只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了。
挂毯看上去很旧很旧了,颜色已经暗淡,不过,上面绣的金线仍然闪闪发亮。一幅枝枝蔓蔓的家谱图,一直可以追溯到中世纪。挂毯顶上绣着几个大字:最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
哈利从不在意家族和血统。对于他来说,小天狼星·布莱克最为珍贵的身份是他的家人、他父母最好的朋友、詹姆和莉莉·波特曾经鲜活地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明。但这副挂毯也让小天狼星从直到他和塞勒涅开始交往后的一些担忧更为合理——
“……我讨厌他们所有的人。我的父母,疯狂地痴迷纯血统,他们相信,身为布莱克家族的人,天生就是高贵的……十六岁那年,我受够了,跑到了你父亲家里。所以我就被除名了。”他点了点一个焦黑的小洞,“每当家族中产生一个还算正派的人物时,他们就声明与他断绝关系。我看到唐克斯也不在上面。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克利切才不听从她的命令呢——克利切应该对家族里所有的人都俯首听命的——”
“你和唐克斯是亲戚?”哈利吃惊地问。
“哦,是啊,她的母亲安多米达是我最喜欢的堂姐,”小天狼星一边说一边认真地研究家谱图,“没有,安多米达也不在上面,你看——”
这张挂毯上给出现了一些哈利眼熟的人名。一根双股的金线把纳西莎·布莱克与卢修斯·马尔福连接在了一起,然后一根单股的垂直金线从他们的名字上连向了德拉科的名字。安多米达焦痕的另一边,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一根双股金线将它与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名字连接在一起。这两个名字一个他很熟悉,一个他在冥想盆里听到过——
“你跟马尔福一家是亲戚!”
“纯血统的家庭之间互相都有亲戚关系。”小天狼星说,“如果你只想让你的儿女同纯血统的人结婚,那你的选择余地就非常有限了……塞尔温、弗利都是其中之一。所以塞尔温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