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梅伊莎·弗利?”
康奈利·福吉对于克劳奇的态度并不是邓布利多想要的,但也在他意料之中。他拒绝相信幕后有更深、更危险的原因,坚持认定他只是最近压力太大,所以出了幻觉,需要好好休息。只是即便如此福吉也无法对克劳奇身上夺魂咒的痕迹视而不见;于是争执不下后,他们选择的折衷办法是将这个可怜人送去圣芒戈,等待这个人清醒过来。
送走了魔法部官员后,西弗勒斯·斯内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邓布利多身后。
“我认为她会像我们一样全力探查巴蒂的记忆。”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确实在巴蒂的记忆里看到了一些事情……但是以他现在的状态,进一步探查可能会对他带来更大的伤害。如果她能做到,我们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打听一些老朋友的态度,不是吗?”
斯内普幅度极小地动了一下手臂,神色沉了下来。“你觉得那可能吗?”
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当然。父母都是会拼了命地保护他们的孩子的——对不起,西弗勒斯。但是哪怕是你母亲,她也很努力了,不是吗?”
“……那么波特呢?”沉默了片刻后,斯内普开口,“如果他知道——”
“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年轻人,或许总要经历一些爱情的刺痛。”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多感人呐,西弗勒斯。没想到你还会关心哈利的情感问题。”
也许是触及了一些类似的回忆,斯内普没有第一时间反驳邓布利多说他“关心哈利”这样的言论。他只是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
而这注定是一个让许多人难免的夜晚。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来客逐渐离开、大楼重新归于寂静、被夜色笼罩时,作为院长的梅伊莎·弗利走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来到几个小时前被魔法部部长和其他高级官员亲自送来、嘱咐她要好好照顾的巴蒂·克劳奇的病房门外。走进病房半个小时以后,她又神色平静地出来,关上了身后的门,离开了住院区。
等到她回到家里时,格拉斯·塞尔温仍然坐在沙发上,一看就是还在等她。梅伊莎让火花倒一杯火焰威士忌给她,然后径直坐在丈夫身边,脸色苍白,“事情比我们想象得要糟。”
“那就慢慢说。”格拉斯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起来。
“他的记忆还是很混乱。但是也许是因为他想要抵抗夺魂咒、把事情告诉邓布利多的意愿很强烈,所以还是能看到的。”梅伊莎从火花手里接过酒杯,“你还记得许多年前,他自己的儿子被送上威森加摩接受审判,最后被关进阿兹卡班吗?他用他太太把那男孩换了出来。”
“前不久失踪的伯莎·乔金斯,在去克劳奇府邸拜访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这个秘密,克劳奇对她用了一个强力的遗忘咒。”她闭上眼睛,面容疲惫,“看样子,那个年轻人仍然忠于神秘人——我看到他的儿子还有一个矮小、像老鼠一样的男人,他们叫着‘主人’……但那东西不像是个完整的人类。夺魂咒要求他正常去魔法部,但是可以看出他在反抗,然后找到了机会,一路逃向霍格沃茨。”
格拉斯低声说,“彼得·佩迪鲁。看来我们的监狱出了大问题。”他看向妻子,“你和我在想同一件事吗?”
梅伊莎盯着杯子里平静的酒液表面。“我只要塞勒涅是一直平安的。你们那个小团体里的其他人都怎么想?马尔福、诺特——他们可不像莱斯特兰奇和帕吉特那些人一样忠心耿耿,是吗?你觉得他们和邓布利多,谁更值得信任一点?”
“现在很难下定论。”格拉斯说道,“我猜邓布利多会让人把克劳奇送去圣芒戈也是一种对我们的试探。以他的本事,肯定也能看到这些。他也想看看我们会怎么选择。”
“那就让他看看好了。”梅伊莎站起身来,“我的女儿是我的底线,但现在看来,谁都不能给我一个保证。你也可以去和你的其他老朋友们好好谈谈眼下的状况,毕竟他们的孩子也在霍格沃茨。从某种程度上,我们的目的会更一致一些。”
眼下的一切都让人隐隐联想到十五年前的日子,那些被不安、忧愁、焦虑的迷雾笼罩的一段时光。为了塞尔温家的名声与口碑,格拉斯·塞尔温没有冒险做出任何选择,换来了今天的平静生活;而现在似乎是一个和当初一样的路口,但是多了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女儿。
好在不只有他一个人需要对眼下的情况做出新的评判。格拉斯抓了一把飞路粉丢进壁炉,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然后迈进了绿色的火焰。
踏出火焰,他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对着地毯念了一个清理咒。“没有打声招呼就过来——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谈谈——最好能把伊森也叫来。”格拉斯对卢修斯·马尔福淡淡地说道,“还有克拉布和高尔,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是关于黑魔王的。”他补充道。
卢修斯·马尔福站起身来。他也抓了一把飞路粉丢进火焰,说了一句“请来马尔福庄园面谈”。片刻后,瘦高的伊森·诺特也从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