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身边,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孟宴臣的肩膀。
孟宴臣则一直垂着眼,他没有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对视,我大概知道他此刻的感受,愧疚和自责混杂在一起压在他的肩上,我伸手拉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掌轻轻捏了捏,他的目光转向我,勉强牵起一个笑。
付闻樱说以后不会在管孟宴臣和许沁了,还说同意许沁和宋焰结婚,是她输了。
那之后付婶病了一场,在医院的VIP病房住了很久,孟宴臣和我经常抽时间去看她,孟宴臣忙的话我就自己去,不得不说私立医院的VIP病房看起来和酒店的总统套没什么分别,奢华到我下巴都快砸在地上。
许沁因为工作的关系并不能常来,付婶虽然同意她和宋焰的事情,但显然是没有那么服气的,在我独自去探病的时候,付婶告诉我,她把许沁养到这么大,不是为了让许沁给那个穷小子洗衣服做饭擦地的,她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
我说这都是许沁自己的选择,人各有命。
付婶便不说话了,她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草坪,卸下了强势的外衣,她变回了一名普通的母亲。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用略显疲态的声音说道:既然是她的选择,那在她走不下去之前,孟家不会帮她分毫,让她自己打拼吧。
我专注的削着苹果没敢吭声,毕竟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曾经在寒假和香妃当面八卦了这件事,香妃的白眼都要翻到天灵盖里去了,跟我吐槽这个叫许沁的不食人间烟火惯了都不知道拮据两个字怎么写吧,和男方家长加妹妹挤一个房檐下生活,早上起来洗漱都得先在厕所门口打一架分个先后,那个姓宋的还是消防员,一个月能有两天在家休息吗,换我这生活过三天我就会哭着回家求饶。
香妃很快就对许沁的事没了兴趣,问起我关于孟宴臣的事情来,还说等结婚了她要来当伴娘的,伴娘服她都选好了,我吸着奶茶装死,大脑里还在思考刚才香妃说过的话。
她说的对,这样的日子对比孟家给她的,可以用清贫来形容,付婶真的忍心不给她提供任何帮助吗。
然而这段对话里最扯的那部分——香妃说我结婚她要当伴娘——却马上就要被兑现了。
“哈?!”坐上来接我从学校回家的孟宴臣的车,我拉上车门就发出尖锐的爆鸣,“等等,你说什么时候结婚??”
孟宴臣看起来也没好到哪去,他似乎也是被临时通知的一样:“你妈妈今天到爸妈家去了,说趁着你研究生前的这个假期,把婚礼办了,我妈同意了。”
“……”我崩溃的抱着脑袋,“等等,到底是咱俩结婚还是她俩结婚!!”
付闻樱确实同意再也不管孟宴臣的人生,但是我妈没同意不管我的人生啊!!!
而且我妈来燕城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啊啊啊啊!!
孟宴臣驱车带着我前往他爸妈家的别墅,进门就看见我妈正笑得合不拢嘴的跟付婶做在沙发上聊天,两个人捧着iPad似乎在挑选什么,见我来了冲我招手:“琦琦大学毕业啦?正好,你来挑挑喜欢啥样的婚礼现场吧,我喜欢这个都是花的,哎呀,看的我都想再结一次婚了!”
“……”
妈您创死我得了!
我妈就像是听到我的心声一样,立刻身体力行的开始创我,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孟宴臣被她裹挟着去挑婚纱,挑首饰,选地址。我倒还好,毕了业暂时是闲人一个,而孟宴臣走在路上还时不时被陈铭宇一个电话打过来聊工作,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陈铭宇应该更绝望,好好上着班上司突然从公司蒸发了,他不过是一个打工人招谁惹谁了他。
而一个打电话的人,他的大脑基本上是不转的,有人做过一个很有趣的实验,一个正在通话中的人你不管递给他什么他都会接下来,所以孟宴臣打电话的时候,我把那些花里胡哨贵得要死的婚纱头冠往他脑袋上戴,他是一点没拒绝。
我趁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孟总的美貌值在头纱的加持下又上升了几个Level,看得我转头去问柜姐有没有新郎戴的头纱,回应我的是柜姐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只能说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加班加点的成果,这婚礼真的火速的准备完毕,才过了一个月就要办起来了。
“孟孟,这要是一场谋杀,我妈是主谋你妈就是递刀的那个!”我有气无力的瘫在沙发上,一边给香妃发伴娘服的款式一边尖叫,付婶连伴娘服都要买顶奢品牌的,我只好遗憾的告诉香妃她之前选好的伴娘服看来是用不上了。
孟宴臣今天没有陪我受折磨,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我一个人顶着巨大的压力试了从全球各地调来的十几件婚纱,试到最后已经麻木了,完全被两个长辈玩弄在股掌之间,她俩看哪件都喜欢,我已经学会不去深究这些衣服的价格,放空大脑催眠自己只是一具人台。
好羡慕孟宴臣,他只要穿西装就好了,简直就和去上班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