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说偷窃者的时候,她也是这种无法动弹的状态。
难怪周娅有恃无恐,根本不担心他们反悔,原来是神的契约作用。
聂绮一步步向高台走去,在他们全部站在了高台之上,站在了周淮安旁边的时候,她身上的禁锢才消失。
但这时,高台周围升起了一圈透明的光阵,上面刻画着周家村曾经生活的画面。
不出意外,即使她们再想跑,应该也跑不了了。
“祭神不用挑时间的?打工人出门都想看看黄历,看今天适合不适合努力呢。”聂绮露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她语调刻意压柔,“神,这么不讲究吗?”
“神看中的是心意,不是虚无缥缈的黄历。”周淮安捏碎一颗珍珠,“外来人,你想拖延时间吗?”
“神都不在意时间,我有什么好拖延的,难道我现在还能跑掉吗?”聂绮往前凑了一步,“不过在祭神之前有个问题想知道,不知道你能不能解惑?”
周淮安没有说话,他看向聂绮的目光十分不善,之前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让周淮安记恨上了聂绮。
聂绮笑笑,看看周娅,又看看周淮安:“你们什么关系?”
周淮安冷哼一声,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而且猜不到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这个时候冒然回答,很有可能会落于下乘。
周娅却不解:“我们没关系。”
“可是你们都姓周,而且你还很听他的话。”聂绮摇摇头,眼神在两人中间瞟了瞟。
周淮安果然是个老狐狸。
周娅明白了聂绮的言外之意,即使知道这可能是聂绮问出的一个陷阱,但是她还是跳了:“我父亲是偷窃者,当时被发现之后,为了平息神怒,他被……沉海了。周家村很多人都姓周。”
周娅解释的很详尽:“父亲在当时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他死在了真正的神罚之前。”
对于周娅的父亲来说,被村人沉海或许还是一件好事,不然,他也会经历村民们所遭受的一切,还要承受无尽的心理痛苦。
但他死了,这份心理上的痛苦转而由他的女儿来承担了。
而他当初是为了救女儿才做了偷窃者。
因果之间,竟然根本掰扯不清楚。
也根本说不清,他究竟会更愿意接受怎么样的一个结局。
“只是回答一个问题都不肯吗?”聂绮颇为失望,她看向周淮安手中的手串,他搓捻着一颗珍珠,又有一颗珍珠在慢慢化为灰烬。
聂绮这下数清楚了,这串手串上一共有19颗珠子,其中18颗是普通绿色珍珠,一颗是接近于黑色的珠子,和聂绮背包中的灵珠长得很像。
“村长,你是不是一直在骗周娅?这样的问题不可以回答吗?”聂绮笑得纯真,周娅站得笔直,她看了看聂绮,然后望向了周淮安。
周淮安沉默不语,不愧是村长,非常沉得住气,他冷笑了一声,看着聂绮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比如,祭神的事情上,你,真的想要终结这一切吗?”聂绮缓缓问道,周淮安搓捻珍珠的手顿了一下,下一刻,又有一颗珍珠直接被捏碎,飞屑溅起,落在了聂绮的衣服上。
她后退几步,轻轻拍了拍:“这样可不文明哦,公众场合不要随意乱扔垃圾,哪怕是灰。”
“我当然想要终结这一切。”周淮安停下了手中动作,“你们向神发过誓的,如果你们不是心甘情愿的话,就会沦为神的奴隶,这个下场远远比村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悲惨。”
“我劝你不要耍花招,老老实实自愿献祭,从心底敬爱我们的神。”周淮安是个十分虔诚的信徒,说话间,他右手点额、抚发、拍肩、闭眼、鞠躬,口中慢慢说道,“请神原谅她的放肆。”
“我当然敬爱神,只是你是真的敬爱吗?”聂绮并不在乎周淮安的目光,她指着周淮安的头发问道,“村长的头发乌黑发亮,是有什么保养秘诀吗?”
“这样的问题,村长也回答不了吗?”
这个问题,聂绮曾经问过周娅,但是周娅回答不出来。
周淮安脸色很难看,他发现自己再一次小瞧了面前这个看起来无辜纯真的少女。
他本来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周娅和他带来的几个人,此刻目光全部聚焦在他的头发上,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
而祭神大阵的开启,仅仅依靠周淮安一个人是打不开的。
“家族遗传的。”周淮安憋了半天,草草说了五个字。
“是吗?”聂绮笑笑,“那你的家族基因可真好。听说,头发是人的精血养育的,村长日日操劳耗费心血,身体又不是很好,经常咳嗽,应该是气血不足的症状,头发却能保持这么乌黑。”
“这算一个奇迹吗?”
聂绮太过促狭,而随着她的话,那几个人再度将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