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吐了口气。
季青荷手放在洛维萨后背，轻轻拍了拍他，“没事，没事，我就在这里。”
洛维萨靠在季青荷肩颈处，感受体温逐渐回暖。
他不能确定眼前的存在究竟是幻梦还是真实。
就像他不确定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噩梦还是未来。
只有从身体的接触他才能确认对方确实存在。
洛维萨抱紧季青荷，努力从对方身上汲取温度。
季青荷一愣。
说实话，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距离这么近。
季青荷当机立断，也伸手抱紧洛维萨，拍了拍他的背。
“缓过来了吗？”季青荷轻声道。
洛维萨如梦初醒，微微点了点头，却还是抱着季青荷不松手。
银发柔软顺滑，从洛维萨肩头滑落到季青荷身侧。
她忍不住伸手捞住一缕，手指下意识摩挲几下，察觉这个行动多少有些猥琐，季青荷赶忙松手。
洛维萨动了动脑袋，头发擦过季青荷脸侧，季青荷觉得微痒，忍住没有躲。
洛维萨风雨不动安如山，头搭在季青荷肩颈处一动不动。
要不是有呼吸时不时擦过她的脖子，季青荷甚至害怕他出什么事。
季青荷抱得有些累了，悄悄动了动肩膀，松松肩。
没想到洛维萨却反应很大，猛地抬起头来看她。
季青荷下意识微笑，肩膀又放了回去。
洛维萨仍旧盯着季青荷不放，红眸湛湛，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她。
盯着她的时间太过漫长，季青荷感觉自己都要流汗了。
确认季青荷没有要离开的行动后，洛维萨又将头埋在季青荷肩颈处不肯动弹，只不过换了一个肩膀。
季青荷一时无语。
要谢谢你这种时候还这么贴心啊。季青荷暗想。
“能告诉我怎么了吗？”季青荷忍不住打破僵局。
洛维萨身体一僵，一言不吭。
季青荷看着这样的洛维萨，感觉就像看到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有些哭笑不得。
她动了动肩膀，颠了颠洛维萨的脑袋，银发如波般晃动。
“怎么啦？和我说说吧。”季青荷轻声细语，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
洛维萨低着头，示好一般拿起自己一缕头发，递给季青荷。
季青荷一愣，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过这缕头发。
“呃……”季青荷犹豫着接过，“谢谢？”
洛维萨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低着头不肯给季青荷看到脸，埋在她肩膀处不愿意抬头。
季青荷无措地摸摸他的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不是责怪你哦，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想多了解你一些，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季青荷循循善诱。
洛维萨听了这些话，微微动了动。
“真的吗？”洛维萨小小声，像个小孩子一样问道。
“是的。”季青荷坚定地点点头。
“我想知道，你的心结。”
“无论是什么，它都不该成为阻止你前进的存在。”
季青荷认真地看着洛维萨。
洛维萨闭了闭眼睛，眼里浮现一丝悲伤。
悬在他头顶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最终还是落下。
他也忏悔过，挣扎过，补偿过。
可是错就是错，罪就是罪。
惩罚就是惩罚。
一切早就在最初冥冥中都有了安排。
洛维萨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再也逃避不了了。
洛维萨缓缓松开手，放开季青荷，和她拉开距离。
抬起头来，直视季青荷，湛亮的红眸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我欺骗了你。”
“什么？”季青荷一愣。
洛维萨重复道：“我欺骗了你。”
洛维萨拿出自己最大勇气，自顾自说下去。
“召唤阵一旦开启，就不会有反悔的机会。”
“所谓的‘是否愿意’，都是谎言。”
洛维萨说着说着，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也就是说，我擅自将你带来这个世界，剥夺了你在原有世界的一切。”
“我还欺骗你，隐瞒了真相，并且利用你帮助我回到精灵森林。”
“你可能没想到，你一直帮助的人，就是让你失去原来世界一切的罪魁祸首。”
洛维萨甚至轻松地笑了笑。
“有那么多机会，我却从来没有告诉你真相。
“一直蒙骗你，我很抱歉。”
“对不起。”
洛维萨站起身来，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