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拂去她发上雪后,他握住她冰凉的手。
冰冷的手在他掌心抽了抽,他没放开,带着她的手放在他脸上捏了捏,“你觉得呢?”
她的手有些麻木,不知道是冻的还是什么。
只无意识的动了动手指,在他脸上捏了捏。
是冷的。
但是是真实的触感。
“你……”
她抽回手,看着他的脚尖,闷声道:“你怎么没死。”
头顶传来他的笑声,“你这么盼着我死啊?”
“我没有。”她急急抬头,撞进他正看着她的眼里。
“我……”她捏捏手指,似想到什么,才道:“你爹娘还有一份保险在我这,我当然不希望你死了。”
“只是因为保险吗?”
“嗯,”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复又抬眼,直视他眼中的她的倒影。
“也不全是。”
她的眼神直白且坚定,他微愣,璇而眨去眼睫上的碎雪,“那是什么?”
喻郬转动着轮椅,绕开他前行,只留下一句,“你猜。”
两圈后,轮子不再难转动起来,她侧过脑袋,就见万俟俍已站在了她身后替他推着轮椅。
“我自己来,我怕你把我推河里去。”
“放心,我已经不打算取你的命了。”
“哦?”她转过脑袋,“为什么?”
他松开把手,取下伞站到她身侧,回她,“你猜。”
喻郬瘪了瘪嘴,学她是吧。
天地雪白一片,茫茫雪色中,只余一站一坐两行人影。
共撑一伞。
她两人静默走着,只有踏雪的簌簌声。
喻郬侧过脸,上下打量他,“你的命可真是大啊,那样都死不了。”
他挑眉,“谁让我福大命大呢。”
见她另一边肩头落了几片雪,便将伞往她那边倾斜。
喻郬皱起眉头,“但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一样了,你该不会是假的吧?”
万俟俍眼睫微颤,“哪里不一样?”
喻郬又仔细的看了看他,明明就是他,但好像又不是,“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像你。”
他停下脚步,行至她身前蹲下身微微仰视着她,“那你好好瞧瞧,仔细瞧瞧,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假的。”
他直勾勾的看进她眼里,伞下密闭的小空间里,他呼吸间的寒气隐约喷洒在她脸上。
喻郬抬手,将他的脸掰到另一边,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不是假的,倒像是喝了假酒,起来,我要回去了。”
万俟俍唇角抿出一个笑,慢悠悠的站起身,等她自己推了轮椅,他又跟在她身边缓缓前行。
喻郬又有许多问题想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天都在哪里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万俟俍笑了一声,“你连一个问题都不回答我,还让我回答你这么多问题。”
喻郬困惑,“你有说什么问题吗?”
“瞧,你连问题都不记得了。”
“我,”喻郬回忆道:“没有吧,你直说就是。”
万俟俍一副受伤的表情,“我问你身上的香是什么花香,不记得了?”
喻郬突然想到在和山上时,他“临死”前问的这个问题,当时没放在心上,哪知又被他提起。
“可是我没用什么香啊。”
“是么,那是不是你们人间女子说的体香。”
喻郬抚着把手的手一顿,蓦然加快了速度,“哪有,你的错觉吧!”
万俟俍茫惑的看着她快速离去,也加快步伐追上她,“我原先觉得仙门人都是很臭的,但是你不一样,你真的很好闻。”
喻郬的鼻子和脸颊冻的通红,闻言更是捂住了耳朵,“你别说了!”
“我可没有胡说,你这是害羞了?你们人间女子,怎么身体看不得,香味说不得。”
喻郬瞪着他,“你还说!”
他摆手,“好好好,不说了。”
喻郬没好气的看着他,“所以我的问题呢,你还没回答。”
万俟俍一转眼,刚要说话,迎面就来了一个妖侍。
“姑娘,我家夫人想见您。”
喻郬当即收敛了神色,“有劳了。”
只不过两人行至大统领宅邸时,万俟俍被拦了下来。
喻郬便只身前往,再次来到后院时,院子里没有传来哭声,她在妖侍的注视下进了屋。
夫人比上次看到时精神许多,也憔悴许多,见到喻郬来,她激动的险些再次摔倒。
喻郬在她即将脱口而出前先说道:“夫人有话慢慢说。”
夫人也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她坐回去,面上淡定,只捏着茶杯的手出卖了她的不安,她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