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块上品灵石,每块灵石又连接更多灵石以汲取灵力,能量不可小觑,是以才能阻隔雨雪。
但这道云幕来得毫无征兆,没有触发道场内的阵法,就连观战台上的长老都没能反应过来,等眼前腾出浓稠的雾气,才纷纷向来人行礼。
该是多深厚的修为,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云幕里先是走出个垂髫小童,身着蓝灰色道袍,抱着一支拂尘,有模有样地向长老们回礼。
等到浓稠的雾气散开,众人得见另一人的真容。
那人约莫是知天命的年纪,身量不高,同样穿着蓝灰色粗布道袍,一头银灰色长发垂至腰间,手持竹杖。
他浑身粗布衣裳,若不是戴了道巾,只看背影,简直与农家老叟无异。
然而众长老见了他,纷纷脸色剧变。
季折风当即敛袍而跪,对来者行礼:“师尊。”
哦,师尊……
等等,师尊?!
一石激起千层浪,场内哗然。
陆荏下巴都快掉下来:“国师大人竟也来了!”
岳亭渊也惊了:“今年怎么回事,动静这么大?!”
他扭头问明宵:“姐姐,你可有听说过国师大人今日要来的消息?”
明宵摆手:“没有哇,连你都没听过,我自然不知道了。”
比起季折风,国师殷鹤的消息可谓寥寥。
据说他忙于朝事,这些年,天枢院的内部事宜全权由季折风把握,他老人家从未在院试中现身过,只会通过远目灵珠观摩复选而已。
此人倒与她想象中相去甚远。
季折风似高岭松柏,白斩江似火中爆炭,这位国师却如秋日暖菊,不着华美道袍,而且见人便笑。
那厢,殷鹤笑眯眯地扶起季折风,在道童接引下坐上首席之位,问了第一句话:“江渡,今日泡的是什么茶?”
小道童在掌院和一众长老的视线下也不避讳,掀起茶盖儿嗅了嗅:“大人,是云雾毛尖。”
“哦,不错。”殷鹤等着江渡为他看茶,见众人胆战心惊不敢乱动,又笑意盈盈问,“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到复选的时辰了吗,怎的都杵在这儿不动了?”
季折风这才在他右侧落座,吩咐道:“那便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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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棋抱剑站在候选弟子等候席前方,身旁燃起金色符文。
他抓过那道传信符,看过上面的文字,道:“诸位稍安勿躁,复选马上开始。此次复选三至四人一组,同狩一妖,成功斩妖,则当组弟子复选结束。”
“现在宣布第一组候选弟子。”白玄棋抽出一道卷轴,念道:“一号,七十八号,二百九十六号,跟我来。”
明宵短促地皱眉。
三至四人一组,那么候选弟子至多有九组。九组弟子,偏偏她抽中了打头阵的一组。
运气好差。
明宵刚起身,就看见自己身旁的两个人也同时站了起来。
她眨眨眼:“诶?”
岳亭渊提着玉令:“嘿嘿,我是一号。”
陆荏举手:“我是七十八。”
这不是巧了吗。
白玄棋面无波澜地看他们一眼:“你们三个随我去候场。”
三人跟在白玄棋身后,顶着其他候选弟子怜悯的目光走入观战席下方的甬道,入了后场。
国师骤然出现,观战台的弟子们只需看热闹,后场的护考和帮忙的弟子忙成热锅上的蚂蚁。
白玄棋接引明宵三人到道场入口,又回到道场为开战做准备,换了另一名弟子为他们送来武器。
复选时,候选弟子若是需要其他武器,则需要提前向举贤馆报备,交由乾艮司从兵器库中为弟子择选武器。
明宵提前为自己申领了一把弓。
递交武器时,弟子多看了明宵一眼:“二百九十六,你的弓。”
陆荏一看见这把弓就傻了:“你怎么……”
怎么用弓?不是都说最好不要用弓么?
明宵眼神清澈:“噢,因为我选了铸器,造的是箭,所以只能用弓。”
岳亭渊看起来很不屑:“这有什么,又没哪条规定说不能用。”
明宵和岳亭渊都一脸理所当然,陆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或者情报有误。
等看见明宵抽出自己的那支箭,陆荏又惊了:“诶?你铸的箭也只有一支?!”
明宵很无辜:“时间太紧张,来不及造第二支了。”
岳亭渊:“就是啊,一共就七天,这点时间能造啥啊?”
“哦……”陆荏又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低下头没再问了。
三人已被弟子接引到候选弟子入场的大门前,隔着一道门,都能听见场内沸反盈天,语声嘈杂。
打头阵的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