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异化为祭品的血肉,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
李家人闻言大骇,争先恐后地喝起冰水来,半晌哇哇大吐,吐出的蛇块皆有半个心脏那么大,唯有一位女子,吐出来的只有清水。
沈泥默默盯着她,想起来了那只攀附在窗棂上的老鼠,她心想,该来的躲不掉。
——“怀孕了,为何不说?”
那女子哆嗦着说:“我是二房侍妾,主母凶悍,我怕保不住此胎,如此便也没有说。”
“别说孩子的命,你的命此时也保不住了。”沈泥从袖里乾坤里掏出一沓黄纸,手一展,黄纸一片片黏在了女子的腹部,胸口,逐渐蔓延到了她的脸部,封住了她惊恐的脸。
李富商不忍心,问道:“可还有救?”
沈泥摇头,说:“她肚子里面揣着的,怕已经不是孩子了,我可以试一试。”
说罢,那女子的肚皮以出乎意料的速度挺立起来,半晌成为了临盆模样,就跟这孩子知道有人要害他似的。
李公子和李富商皆后退一步,其余人更是四散而逃,尤其是做了亏心事的二房,顷刻就没了踪影。
沈泥掏了把剑拿出来,说:“离远些。”
一刀下去,皮开肉绽,沈泥精准地划开了肌肉,触及到了那散发黑气的通红肌肉,她沉下气,划开了那本该孕育生灵的子宫。
混合着黑影的血肉磅礴而出,黄符紧随其后,狠狠地勒住了那这块血肉。这块东西知道无法逃脱,化成了一个婴儿模样,被黄纸包着看起来分外可怜,此刻正倒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哭嚎,可惜它尚未长成,一张脸诡异地长满了白色鳞片。
沈泥没有去管它,反而从兜里拿了针线出来,她先将针线在钟馗符水中浸润,随后一层层缝合了女子的肚子。她将昏迷的苍白女子抱给李富商,说:“好生将养。”
李富商乃家中大房,深知二房主母习性,他苦笑着指使忠仆接下娇媚侍妾,指着地上不断挣扎的黄符婴儿,说:“这妖物该如何是好?”
“不必担心。”沈泥不知从哪又掏出来一块玉石,这玉石上通体莹白,中间却有一块血红茵斑,似是血迹。
沈泥将这通体温热的玉石打在了黄符婴儿背后,随后解开了部分符咒,让婴儿的四肢有了活动的空间。那婴儿像是被狗撵了一样,四肢并用迅速爬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时间紧迫,我先行一步。”
沈泥就地提了盏灯,灵气一动,御剑而飞。待到飞出李公子二人视线,沈泥稳不住飞得踉踉跄跄的,她嘟囔道:“筑基期御剑飞行果然很难……”
李富商盯着她的背影,对李公子说:“这是你的机遇。”
李公子看着沈泥,也是眼光微动。听着神仙故事长大的少年儿郎,怎会不对成为仙人抱有憧憬?长生不老是其次,李公子看着沈泥,觉得想她这般形象仗义,也是有报于家国。
——黄符婴儿在地上飞快攀爬,走过大街小巷,走过山川溪流,但总归是直冲着青城山而去。沈泥深知自己已经中计,但她别无他法。如果让这黄符婴儿进了白娘娘之口,对于李家将是灭顶之灾。
风声呼啸而过,沈泥收了剑,飘落到了青城山山底。
她跟着婴儿,手上已然默默拿好了一柄铜钱剑。她灵力低微,根本杀不掉这只内里有着白娘娘血肉的婴儿,反而会被它秽土转生,化为白蛇钻地而去,告诉白娘娘发生在李府的一切。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白娘娘吃掉灵蛇之际杀掉它。
沈泥的皮肤几经变换,成了漆黑,她将浑身衣物法宝和沈玲儿的骨骼统统塞入两个戒指,裹着铜钱剑和戒指,顺着黄符缝隙钻进了婴儿的嘴里。她本质只是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漆黑物质,进了婴儿嘴里,顺着黄喉老实地呆在了婴儿的胃中。
我现在能把人吓死,估计白娘娘见了都要呆一下。沈泥非常满意,不断蠕动,在婴儿体内寻找白蛇,终于,她在婴儿的灵台里看见了盘踞成一团的白蛇。
沈泥缩在脊椎骨内,守住了它离开的途径。
“这么多黄符,有人欺负你?”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沈泥愣了一下,抬头去看,发现那是位面容英俊的男子。
唇色苍白,额间深纹……但他是个人类,从他周身的真气,沈泥判断他修为在自己之上,甚至对她而言,属于深不可测的那一层次。
“嘶!”婴儿爬到男人怀里,开口就是蛇鸣。那男人听懂了他说话,脸色逐渐严肃起来。他说:“江山代有才人出,看来是我们太久没有出去了。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沈泥深吸一口气,看着男人的手逐渐伸向灵台,就在白蛇随手而上,婴儿化为尘土的那一秒,沈泥携势而上,一剑劈向小蛇,那小蛇反抗不及,被劈成了两半,但仍回头狠狠咬了沈泥一口。
这一口让沈泥僵直片刻,被男人抓住了机会。
“你是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