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风已经入学堂半个月了,每天挑灯夜读的,功课做得极好,很快就把落下的几年补上了,成了教书夫子最得意的门生。
林明月掌柜也当得有模有样了,处理起突然事情来不慌不忙,俨然一个小大人了。
罗敷看着俩孩子的转变很欣慰,诸多的事也让他们全权处理。
这日,罗敷照例回村巡察药田,却没能回得去城里。
因为走得小路,因此罗敷没发现整个葫芦村都静悄悄的。
等到了药田发现有五六个匈奴士兵糟蹋药田时,她已经来不及逃走了。
一见敌军,胡三满眼惊骇,当即抽刀与他们打斗,对罗敷喊道:“罗小娘子快走!”
可这五六个匈奴士兵里有一个着装明显尊与其他人,武力也与胡三不相上下。
他与胡三缠斗时,另有三个匈奴士兵也上去,四对一,胡三腹背受敌。
罗敷担忧的看了一眼胡三,紧张提醒道:“小心背后!”
她自知在这里会拖累胡三,说完当即转身就跑,可还有两个没参战的匈奴士兵哪容得下她去透风报信。
罗敷就是体力再好,也跑过去身形魁梧的匈奴士兵,躲躲藏藏没一刻钟就被抓住了。
被押到药田时,胡三已经浑身负伤的被堵住嘴五花大绑起来,他看到被抓的罗敷,眼神极其愧疚自责。
也被堵住嘴的罗敷对他摇了摇头。
那个为首的匈奴士兵一见罗敷,就两眼放光笑道:“这么漂亮的中原女人,等我们找到药材就带回去!献给先锋元帅!”
“漂亮的女人最值钱!如果元帅看上你,你就是最有福气得的女人了!到时我们也能得到许多赏赐!”
药材?罗敷却敏锐地抓住了一个词。
这几个匈奴士兵说着就又开始连根拔起药田里的药草。
罗敷扭动身体,死死盯着药田,嘴里唔唔出声。
那为首的匈奴士兵解了勒住她嘴巴的绳子,“你想说什么?”
“这些药材是我种的,你们要找什么药材?”罗敷配合地说道。
几个匈奴士兵一听这话,都纷纷停住了,转过头盯着她看。
为首的匈奴士兵狐疑地打量她一眼,晾她一个弱女子也逃不出他们掌心,就说:“我们要找能止血的药材。”
“止血的药材没种在这里,在另一个地方。”
这里当然也有能止血化瘀的药,可罗敷想要看看葫芦村的情况,也不知张老太太怎样了。
“快带我们去!”为首的匈奴士兵扯着她背后的绳子,推了推她,厉声警告:“不许耍花样!幽州城已经被我们攻破了!”
胡三一听这话,目眦欲裂,呼哧呼哧的喘息。
匈奴士兵见他这反应就大笑:“哈哈,你们老皇帝死了,正窝里斗的好时候,我们当然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不再多言,他推着罗敷走。
罗敷被接连两条噩耗砸了下,心惊的想,怎会这么突然?
几位匈奴士兵押着罗敷走,等采了止血药材,回葫芦村,才发现村民们都被绑了起来在,女人都被单独挑出来押在一处。
地上还有几具尸首,鲜血洒了一地,村民们脸上尽是惊恐畏惧。
“你既然懂药理,就过来伺候元帅!”
押着罗敷的匈奴士兵给她松了绑,把人带进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宅院。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元帅,这中原女子懂医,可让她为你包扎。”小头目匈奴士兵把罗敷推进内室。
床边大马金刀坐着一个匈奴男人,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上半身光裸,被鲜血染红的白布胡乱包了几条,愈发衬得那古铜色的胸肌野性。
他鹰眸扫过垂下头的罗敷,对放下药材和水盆白布的匈奴兵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屋内一时陷入寂静。
“你是想等我血流尽么?”
罗敷闻言连忙过去,洗干净了手,拿起剪刀把药材剪碎揉烂。
她看了一眼他身上染红的布条,见他坐着不动,才出言提醒道:“还请……解下布条。”
他深邃的眉目一挑,“你很镇定自若,一点也没有害怕反抗的表现。”
“你是麻木了,还是想对我暗下毒手?”话锋一转,他也随手扯了自己身上的布条。
罗敷没想到这人一直在观察自己的表情,她绷紧脸,“这药没毒。”
“嗯,那你过来为我敷上吧。”
见她朝他走过来,匈奴男人又说:“你长得很漂亮,我名万俟縢,你叫什么?”
罗敷的视线正落在他身上的伤口上,胸前一道刀伤,后背也有三道刀伤。
她手上的止血药先敷上了他后背最严重的一道伤口,热意从硬邦邦的皮肤传到罗敷柔软的手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