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天,东洲皇宫内的樱花树粉色稀疏,浪漫而短暂的花期眼看就要结束了。
而他,做了整整一个月的樱饼,都没等来某个馋嘴又挑剔的女人。
专为国师打造的高塔里,白发披肩的少年懒散地支着头看向窗外。遥远望去,芙蓉峰白雪皑皑,云雾缭绕,一片平静祥和的景象,完全看不出要喷发的样子。
她还在里面吗?还是在回程的路上又迷路了?皇宫那么明显,他还特意盖了座高塔,不至于找不到吧?
约好的5年即将超出时限……
少年意味不明地勾唇笑了一下,起身离开窗边,步履轻盈,衣袍翩翩。
如果明天她还不来,那他做得稍微过分点也不要紧吧。
“呼……累死我了……”
总算将汹涌的能量梳理成平缓无害的基调,诗织灰头土脸地从火山口出来,刚找了块干净点的石头打算坐下喘口气歇上一阵,就听到一阵震天撼地的炮火轰鸣声,脚下一滑,差点又滚回到火山口里去。
连忙腾空飞起,诗织对自己施了个远眺的术法,这才发现东洲中部皇室所在的片区一片火光,愕然失声:“皇宫?!什么情况??”
不是吧??这才几年啊?又打起来了吗???
对了!小悟在里面!没事的没事的……他会术法应该不要紧……诗织心急如焚,立刻化身为一只黑色的渡鸦振翅向火光方向飞去。
管他要不要紧的她都要去见他啊!
高塔之上,白发的年轻国师身着沾了血于灰的长袍,斜倚在床栏边缘,唇角上翘,轻声哼着一段不知名的曲调,任由随侍为他涂抹出一副战损的面妆。
随侍心情复杂地看着手下这张俊美面庞,服侍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开心的笑,就像端坐神坛的神子突然活过来了一样。
看向窗外的湛蓝眼眸转了过来,神子殿下挑眉看了过来:“化妆就化妆,你偷看我做什么?”
“……实不相瞒,殿下。您今日容光焕发,这妆有些盖不住。”
“无妨,样子做到位就好。”五条悟无谓地笑了一声,反正也只是吓她一下而已,早晚要洗掉的。他挥手招来一面镜子,左左右右地来回看看,很是满意:“不错,你退下吧。”
随侍暗中松了口气,毕恭毕敬道:“是,殿下。”
很快,高塔之上的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五条悟一个人。再次检查了一遍各项伪装,透过大开的窗户,施了远眺术的眼睛看到一个黑点遥遥朝这边赶来,他立刻期待地闭上眼睛。
等诗织看到他这副惨状……会是什么表情呢?
等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扑棱”的翅膀拍打声突然变得非常清晰,一个黑影像梭子弹一样冲进了窗户,刹不住脚,被桌上的果盘绊了一跤,稀里哗啦的一起摔到了地上:“嘎——!”
床栏边的少年微微抽动一下,又仿佛无事发生过一样恢复了平静。
“嘎……”诗织被这一下摔得眼冒金星,扑打翅膀连滚带爬地从一堆水果中爬了起来,支棱着两只脚爪走了两步,又晕头转向地坐下了。
不对,先看看小悟还活着没……
小小的一只渡鸦连蹦带跳地跑到少年的身边,探头探脑观察了一下,发现他的胸口还有起伏,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注意到五条悟的手上被绳子捆了起来,诗织刚想变回人形,又忽然想到自己本体灰头土脸的样子,于是变成了一只被毛乌黑的小浣熊。
这个爪子好使,姑且先试试……
为了解开绳子,小浣熊凑得更近了些,咬住绳扣,手脚并用,一拱一拱地往外拖拽,仿佛连大尾巴都在用力。毛茸茸的触感一下又一下地蹭过五条悟露在外面的手上,令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可恶……好可爱!好想摸!他快装不下去了!
费了好大一阵功夫才把绳扣扯开,诗织累得气喘吁吁,拽着绳索一屁股坐在了少年的大袖子上,后知后觉这一切多少有点不对劲。
先不说那声炮轰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那片火光已经被她证实了是幻术……所以到底谁胆子这么大会把五条悟绑在这里?虽然凭空怀疑不太好,但是,真的不是自导自演吗……?
就在诗织走神的时候,视线突然拔高,身子也跟着晃了一下——有只大手不轻不重地捏住了她的后颈皮,把她整个拎到眼前来回晃悠——冷不丁对上了一双含笑的湛蓝眼眸,诗织一声惊叫憋在了嗓子里。
五条悟如愿以偿地摸上了那片毛肚皮,笑眯眯地看着手中的小浣熊表情变化,“诗织~你现在真的好可爱啊~”
诗织伸出小爪子没好气地在他手上拍了一下,“自导自演?嗯?知不知道吓我一跳?你个小混蛋。”
“我不小了哦,我十五岁生日都过了。”五条悟故意凑近她可爱的毛毛脸,似要透过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看到她的心里去,“在皇室,十五岁可是个能娶妻生子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