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乾说,“她住在西南…山中,距这里,大约有三千……三百……”
“你有个准数么?”
“也就三十五六里路。”
“这西南山是哪座山?”
“就是香山西南角的山。”
“不就是我住的地方么?”王冕看出友乾好像在瞎编……
【二】《翠微山居诗.其四》释冲邈.诗
临溪草草结茅堂,静坐安然一炷香。
不是息心除妄想,都缘无事可思量。
友乾就一跺脚,一咬牙,只好把“香山别墅”的地址说给了他,“人家住在翠微山。”
“翠微山离这里,也不过五六里的路程,你怎么说是三十五六里路?”
“噢,你走着去呀!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家寒酸?”友乾道,“若是去提亲,你不得坐着大马车,走大道?”
“是啊,是啊!”
“再说了,你能住这儿娶她吗?她能嫁给你吗?你不得在离她家不远于四十里内,买下一处房子么?!最起码,人家姑娘与你吵个嘴儿什么的,回趟娘家也方便不是!”
“我不跟吵嘴。”
“你不跟人家吵,人家不会和你吵么?看你这怪脾气……”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在说谎,友乾进一步地解释道,“其实,她是我儿媳的姨表妹。”
“于大夫表妹?”
“是呀!”
“有这么巧的事儿?”
“你看看,它就这么巧了么!”看王冕还是不够相信,友乾继续圆谎,“你仔细想一想,她和于大夫是不是有些地方有些相似?”
“是啊,那眼睛眉目之间……”王冕若有所思,“还别说,当我第一次睁开眼看见到于大夫的时候,我还真以为是山梅姑娘来了呢……”
友乾以为:漂亮的女孩都是相似的,只有丑的女人才有各有各的丑法。本是一句弥缝的话,没想到,还真叫自己给圆上了……友乾从心里佩服自己!
王冕又问:“这山梅,是好好姑娘的几妹?”
“山梅,山梅,当然是三妹妹呀!”友乾一怔,“哎-!!你是不是就是把‘三妹’,听成了‘山梅’?”
“是呀!”王冕高兴地站了起来,“一定是的!你看,我这上了年纪的人啊,耳朵就是不好使了…你快给我说说,她家的详细地址……”
“怎么,你要自己去呀?”友乾警告说,“你可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不是,你不能自己去……万一,你再惊吓了她的家人……”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坐在这茅堂里??等了?”
“你别??等呀!”友乾告诉他,“你这样,你在这屋里安然点上一炷香,静静地坐着祈祷。”
“祈祷什么?”
“祈祷我儿媳平安无事呀!”
“为何要祈祷于大夫平安无事?”
“你说你这人,”友乾责备道,“我是不是得先让我儿媳……寻个时间,先去她二姨家问一问?万一,儿媳这几天为你的事忙活的,再给累病了,情绪不好,是不该办成的事,也办不成了?”
“是这个理儿,是这个理儿!”王冕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天天在家里上香,保佑于大夫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