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李莲花,感慨道,“漆前辈倾囊相授,这区区阵法岂能困住你。”但他却遵守规则,没有私自踏入内城半步。”
李莲花没有回应,却听栾世昌的声音接着道,“李门主乃战星降世,是天下百年来不可复得的英雄豪杰,可惜偏偏沉迷美色妖邪。”
李莲花复而起身,看向栾世昌,“栾大人有惊世之才,护佑一方百姓,可若只守死城,又能护佑多久?”
他不认同栾世昌的行径准则,偏安一隅,只顾所谓的大局,忽略生命个体的珍贵。并且从私心来讲,他看阿狸的目光委实算不得友好。
“李门主自是知晓我在说什么,不必同我虚与。我一介肉眼凡胎,许多事也看不真切。多嘴提句本不该泄露天机。”
李莲花不在看他,声音冰冷,警告明显,“栾大人既说看不真切,便不该轻易妄言定义。”他已生怒意。
“受教。”栾世昌并不退却,他所行半生,善恶分明,从不轻易被无用的情感所惑,也绝不心软。
看着李莲花一意孤行的背影,只得在内心叹一句人各有命。
那被加热的水银开始沸腾,空气中弥漫着打量毒气,乔婉娩喘症发作,肖紫衿一急想要硬闯水银沟渠,被长生王气刃逼的不得靠近。
李莲花眯了眯眼,长生王的内力怕是已不足一成,否则肖紫衿刚才的贸然必定死透。
陡然间,砖石晃动再起,李莲花知道,方多病已经破了一处生门,旋即不再等,灌注内力于掌中长剑,在栾世昌惊骇的目光中直破脚下一方砖石,与之相对的离火才是第二道生门。
陷落的石砖归位,水银开始缓缓下渗,在栾世昌的不甘与愤懑中,李莲花勾半边嘴角。
李莲花提剑正要去救乔婉娩,黑夜中,灿星划落,长生王身后的内城门缓缓打开了。
方多病破阵回来,刚好与城门中走出的人打了个照面,轻功在半空落下,抓起来人的胳膊就要往城门内塞, “阿狸,你出来做什,快回……”
话未说完,被劈空一掌正中左胸,整个人飞出去。
隔岸哗然。众人面面相觑,震惊不解地看向夜色下一身腥红的绝世妖姬,以及她身后的白衣女子。
长生王粲然一笑,眼底一片冰冷,他看向李莲花,挑了挑眉。
李莲花暗叫不好,奈何已迟,长生王提气乔婉娩一掌将其打落道升起一半的水银池,转身飞向阿狸。
一瞬间的百转千回,心思转了好几个来回,却也终究只有一瞬,来不及迟疑,李莲花在惊呼中救下乔婉娩,才迟迟来到内城门下。其实不过就是一个转瞬,但迟了,就是迟了。
“吾王,月主已带到。”白碧澄松开扶着阿狸的手,超男人虔诚跪拜。
“你做的很好,往后满月宫便交给你打理。”
千百双眼睛的见证,他若不救乔婉娩,是能够在长生王之前带走阿狸的。孰轻孰重,日后笔墨说书惊堂木,自有分晓。
直到此时他才将所有的一切打通,将所有的疑虑消弭。却也无法压制拳拳生起的愤怒与胆寒。
长生王所做这些,费了这么大的劲,都只为今日,只为逼他选择的这一刻。为什么?答案昭然若揭。
“阿狸……”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多少带了些歉意。她懂他,自然不会怪他,可是她从未正面回应过,对自己在她梦境中的选择有着怎样的感受。
换位思考,李莲花不敢细想。若是平常也便算了,可现在阿狸身上的蛊还未除,心绪易受影响。
李莲花不敢贸然,哪怕长生王仅有半成功力,瞬杀对他也不是难事。
冰凉的指尖握上吹弹可破的白嫩脖颈,能够感受到动脉下跳动鲜活的生命力。面颊贴靠,他声音带着胜利者的得意,“你看,这次不是梦。”
阿狸木然呆愣,对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浑然未觉,心口有千百万只虫蚁在啃咬,眼眸在清澈湛蓝和暗褐中挣扎来回,她不甘被操控,却一点都动不了。
李莲花看出阿狸的挣扎,李莲花声音焦急,“阿狸!阿狸醒醒。”
她看着十步之外的李莲花,有无数委屈和难过铺满眼底,噬心蛊寻觅到裂缝,似种子生根破土,有千钧扛鼎之力。
被那眼中倾泻的失望难过烫的心口生疼,联结的印记灼烧难耐。方多病被霸道掌力所伤,挣扎爬起调息顺气,一时也无法过去帮忙。
长生王看一眼李莲花手中长剑,讽刺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有双生咒我无法杀她,可是谁说只有活着……才有意义。”
“你要做什么。”李莲花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我得不到的东西,没人能得到。”他忽然病态地捉过阿狸的下巴,贴上她的嘴角,“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他是认真的。这个认知跳入脑海,李莲花心中痛急,刚迈一步脚,掐在阿狸脖子上的手指便倏地收紧,下一秒就能捏断那纤细柔弱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