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阿的人怎么回事?一会儿叫人不要走,一会儿准备走又退缩!
他不理解,正要继续往前,却感觉脚下一凉。
下一刻,人们就发现这人迅速下落,像陷入了地面。
众人低头一看,才发现地面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剩下不见底的深渊,也是白茫茫一片,白到晃眼。
这个深渊一直往前蔓延,仿佛无际无边,而刚才提前离开的那些人早已看不见踪迹。
【熟悉的气息】一直趴在楚云潇肩头休息的白旬探出脑袋,嗅着底下的白雾,眯了眯眼。
楚云潇心中敲响警报。能让白旬感到熟悉的,多半不简单。
一个穿着道袍的人试探着走到深渊边缘,刚才掉下去的人连一点气息都没留下,前面那些人只怕是……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刚才要走的三人吓得脸都发白,凌熹咽了口水,后背发凉。
狼狈退回到之前的位置,几人都不敢看楚云潇,尤其是柳青衣和凌熹,几乎都能想到对方会如何笑话自己。
楚云潇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在想什么,她懒得跟他们争论,准备上前看看情况,却发现秦修用担忧的颜色看着自己。
她安慰式的笑了笑,站在旁边凝视着深渊。
眼中的这片白茫没有任何回应,她甚至感觉不到里面的任何波动,包括灵力,也包括生命。
好看得眉头不由皱紧。
她再次试探性放出筷子大的一股灵力,却发现那灵力迈过边缘的刹那就被消解殆尽,完全没有存在过的迹象。
事情比想象的还要严峻。
旁边的人也看到了查探的结果,各个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刚才那位穿道袍的修士再次走出,右手一挥,一根黑色沉木素簪从广袖中飞出,遇风而长,顷刻间就变成一柄长剑模样。
道士默念口诀,素簪化为残影,直直飞到深渊上空,随后停住不动。
成了?
那道士还未表露出欣喜,旁边的人便已想欢呼。
然而下一瞬,道士突然面色大惊,双手飞速结印。
“收!”
只见滞空的簪子开始剧烈晃动,像是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不过两息,也像先前那缕灵力一样,消散得无影无踪。
法器被毁,道士顿觉气血上涌,连忙运转内府平息躁动的灵力。
他再看向深渊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
若是人走上去,会怎么样?
然而不等他想出答案,平静的深渊底下突然传来剧烈波动,气浪一层一层浮到地面,往四周散时,吹起了人们的衣角。
“快回来!”
楚云潇对着没反应过来的道士大喊。
道士猛然回神,眼看自己距离陡崖只有两步距离,赶紧往后撤。
众人凝神注意着地下的动静,不敢大意。
不一会儿,只见路边的深渊中浪涛涌现,仔细一看,就是浓郁到趋近白色的气息,能从中感到阵阵肃杀之意,让人见之生寒。
在这层层气流组成的浪涛之中,兀地出现了无数根高大的柱子,正在缓缓上升,乍一看,比农村家里做饭的大铁锅还粗,柱子全身漆黑,与周围的白色形成鲜明对比。
柱子不断上升,直到高出地面两三层楼,才缓缓停住,参差排列,煞是壮观。
周围人已被眼前的景色震惊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无数林立的柱子,不知是何用意。
人们忍不住讨论起来,可总也得不到说法。
楚云潇一行人也看了又看,想了又想。
凌熹绞尽脑汁,也不懂眼前这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忍不住问道。
他这一问,周围人许多都看过来,毕竟是太阿弟子,刚才这位仙子便探查到地下有东西,不定,人家也有解决的办法。
凌风缓缓摇了摇头。
“我也没见过这个东西,不过……”他有些迟疑,“这似乎是一个阵法。”
“阵法?咱们这儿可有精通阵法的修者?”人群中有人问。
让人失望的是,各位左看右望,竟无一人出列。
刚才那个修士环顾了一圈,最后看向楚云潇几人:“我们这里没有精修阵法的同仁,可如何是好?”
怎么办?他们也不知道啊!凌风喉咙一噎,苦笑不跌。
柳青衣眼睛一转,上前道:“大师姐见多识广,想必有应对之法吧?现在大家都靠师姐你了,可不要藏私呀。”
这话一出,凌越几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就连凌熹和凌风都面带不解。
她无视自家人投来的复杂的目光,自若地看着楚云潇,正对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她顿时心中一虚,随即又挺直了腰板,气昂昂地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