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婚礼习俗是中午和下午两次席面,新娘要快天黑才会出来,新郎也是那时候来接亲。
因着田青心里惦记着自己的姐妹,才巳时就嚷嚷着要过去,田父田母寻思着,大好的日子去热闹热闹也好,几人便前往冯家大院。
穿过几条街,隔着老远已经能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没到地方就已能感受到洋洋喜气。
气派的大门外,两个童子一左一右站着,看到来人,笑着迎过来。
等一行人进门后才发现,院子里已经坐着一些人了,看到田家的人,他们都来打招呼。
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更何况田家也算是做些生意,所以基本上都认识。
众人打完招呼,眼睛一瞥,看到田青,纷纷表示好奇。
田青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发现大家都没恶意,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叔叔婶婶地喊个不停,把大家逗得开怀大笑。
也有不少人,尤其是心软的妇人,还没忍住掉眼泪,还是田青自己去安慰她。
往事暗沉不可追,以后肯定要开始新生活的。
那些人唏嘘的同时,也不忘打听跟田家一起来的两个陌生人,一经解释,那人用惊诧的目光看向两人:
“有本事!有大本事!”
说着还不忘竖一个大拇指。
周围其他人被这动静吸引住,按捺不住也来问什么情况,那人又是一通解释,一传十,瞬间院子里的陌生人就成了打死要魔鬼挂解救百姓于水火的大英雄。
让楚云潇和秦修还怪不好意思的,只有白旬骄傲地挺起胸膛。
夸!使劲儿夸!
虽然不是夸它,但是那些事可离不开它,夸楚云潇就算是夸它了!
好在外面不断有客人前来,慢慢的,大家的目光就逐渐转移开。
两人才松了口气,楚云潇揉揉笑僵了的脸,看田家与其他人家交谈。
其中一户人家似乎跟他们特别熟,拉着田父田母唠嗑,他们旁边站着一个相貌堂堂的青年,自打看到田青后,他的目光就没怎么移开过。
从两家人的攀谈中得知那人叫赵钦年,他父母大概是看到了自家孩子的样子,妇人用手帕遮住轻轻笑道:“钦年这孩子,本来没打算来吃酒,是听到冯家的仆人说小青回来了,这才来的。”
赵钦年耳朵瞬间通红,他满是不好意思地去看着妇人:“娘,你说什么呢!”
说完还不由自主地看了眼田青,不过马上就低下头。
“诶,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妇人打趣道,“喏,小青你看啊,我说我和你赵叔马上就出发了,这小子非要我们等等,要换了衣服才来呢!”
田青闻言也飞快地看了眼对方,长睫毛扑闪扑闪的,但是一边的赵老爷面无表情地“哼”了声,她的脸色马上变得惨白,再也没抬头。
田父田母立刻挂不住笑,田母一言不发地拉住田青的手。
妇人见此瞪了丈夫一眼,马上要说点好话,谁知田青先一步开口:
“爹,娘,伯父伯母,我想去看看念瑶姐姐,你们聊。”说完她行了个礼,往屋里跑去。
“小青!”赵钦年有点慌张地跟上去,可是到门口又转回来,女子的闺房他肯定不能随便进去,只得回到父母这边,抿着唇一句话不说。
因为这事,田父田母也不愿跟他们多说,正好主人家的管事出来,招呼众人落座,夫妻俩招呼着楚云潇两人坐在另一边,离赵家三口远远的。
其间楚云潇看到赵钦年目光往这边看了好多次,有两次想起身过来,却都被赵父制止。
赵老爷黑着脸:“这田青都在外面两年了,你还想着她做什么?指不定人在外面做了什么!”
这话一出,赵钦年也黑着脸,攥紧拳头:“父亲!小青被绑走这不是她的错!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赵母也觉得丈夫这话说得不对,而且她跟田母关系不错,不希望把事情闹得难看:“老爷,千错万错,都不是小青的错,你这话太伤人了!”
赵老爷其实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不对,但是见母子俩一个一个的都来反驳他,当即拉不下脸,反而露出更加不悦的神色:“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她本来就是失踪了两年,就算不是她自愿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嘛……”
“父亲!”赵钦年打断他的话,眼尾发红,显然是强忍着什么。
赵父一看,好小子敢跟老子发脾气,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又没说错!你看看周围,你以为别人不是这样想的?只是我说出来了而已!你说他们怎么不说出来?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喜欢……喜欢这种姑娘的儿子!”
赵钦年抬起发红的眼睛:“小青是什么样的姑娘?”
赵父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但是又不服输,还想吵吵,被赵母一下打断。
妇人拍了下桌子,“啪”的一声不但打断了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