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还想说什么,他一个抬手制止了话头。
“早上说了让客人自己选,如今客人已经决定,我们只要招待好便可。”
其他人纵有不服的也偃旗息鼓,离开时恨恨地看了眼严父。
……
对于两人的选择,严霆很是吃惊,不过吃惊完后便是欣喜。
小屋只有两个房间,父子俩准备把两个房间全腾出来,自己在外面打地铺,被楚云潇连忙制止。
来人家这里,怎么能让主人家睡地上。
严霆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迟疑道:
“虽是姐弟,可是住一间……还是不太合适。”
两人想到了还有这么一遭,在一番劝说下,最终决定在房间内挂个帘子,委屈秦修在帘子外打个地铺。
严父连道“不可”,觉得委屈了客人。
秦修连连点头又摇头,道“不委屈”。
结果敲定,严家父子唉声叹气地出去了。
两人开始复盘今天的事情。
楚云潇设置好结界,把白旬放到桌上,然后示意秦修先说。
青年边想边道:
“疑点很多。首先就是为何不想让我们离开。”
“其次,作为一个山野乡村,他们似乎太富有了,光靠山是不可能这么富有的。”
楚云潇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还有就是,村子里似乎没有老人小孩和妇女。”
今天见到的人,几乎都是青壮年,最老的就是村长,看起来也不到甲子的岁数。
楚云潇回忆起今天的事情,问桌上的白旬:“这里有臭味吗?”
白旬鼻子动了动:
“一靠近村长家就非常臭,这里离村长家太近了,分辨不出来。”
楚云潇手掌摸了摸白旬的毛发,沉吟道:
“除了秦修刚才说的几个疑点,还有就是这里家家都希望我们到他们家里去住宿,这是什么原因?”
按常理来说,再好客的村庄,也总有一两户不那么热情的,何至于每家每户争着客人住宿?
秦修和白旬一脸严肃,同样想不通这个问题。
看着俩几乎同步的表情,楚云潇心中一乐:
“阿婆说我们天亮之后必须走,叫我们夜晚不要出大门,或许……”
两人一兽眼神对视,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或许晚上的村庄有什么危险。
秦修有些跃跃欲试,正好,危险或许也是解谜的关键。
……
月上枝头,万物宁静。
月光从木板缝隙中悄悄穿进屋子,床上看起来已经睡熟的人儿突然睁开眼睛,然后叫醒地上的人。
角落中一抹银色立刻跳到那人肩上。
三个身影出门而去,没有弄出一点响声。
屋内两个灵气傀儡静静躺在床上,代替真正的主人。
出了大门,转过村长的院墙,眼前的一切盛入眼帘。
那是一个与白天不同的村庄。
家家户户门户大开,人们拿着火把进进出出,更多人手上端着盘子,上面用红布盖住,不知盛放着什么东西。
火把的光照在人们脸上,使每个人的面色看起来都十分虔诚。
大门上贴着的图画在火光的映照中似乎笑得更加开心。
如此热闹的场景,却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每个人都只是在认真完成自己的职责,整个村庄,安静得似乎没有人。
太违和了。
眼前的一切让楚云潇本能的感到一丝不详。
两人用灵力隐匿身形,将自己融入无边的黑夜之中。
突然,楚云潇面色一凛。
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全身着黑,头上戴着大大的兜帽,面上的金属面具散发着古朴的光泽。
他一出现,周围的人纷纷对他打招呼,声音极小,让人听不清。只能勉强听到似乎有人喊他“大河祭司”。
他在外面站了会儿,村长带着几人从家里出来,匆匆走到神秘人面前。
他们低声交谈几句,随后蒙面人一转身,村长连忙带人跟在后面。
楚云潇给秦修递了个眼神,两人无声地跟上去。
一行人在村里左拐右拐,最终走到村后的山腰上。
神秘人在一处已经垮塌一半的房屋前停下,楚云潇认出来,那是白天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废弃房屋。
两人飞身一跃,站到旁边的大树上,借着树叶掩藏自己的身影。
神秘人手一挥,身后拿着火把的一群人走上前,照亮了屋里。
里面的景象让楚云潇几乎忍不住自己的怒气。
只见废弃的房屋内挖着一个大坑,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老人小孩和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