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手一刻也不敢松开,低声道:“娘…她才不会管我…”声音细若未闻。
沈夫子微带疑惑:“什么?青鸾你说什么了吗?”沈青鸾摇摇头,沈夫子便没再追问。
这一天沈青鸾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的父亲,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任何的异常或者变化,难道她真的成功改变了父亲的命运…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父亲牵着她的手一起往正厅走去,沈青鸾牢牢握着,亦步亦趋。
耳边隐约听见滴水声,她有些疑惑,抬头看了看天空,并未见下雨。
沈青鸾收回目光,正准备再跟父亲好好说会话,突然感觉自己手脚不受控制,目光也逐渐模糊起来,她察觉到属于她的神思正在一点一点的脱离她十四岁的躯体。
这是时间到了?!不!再给她点时间,她父亲还没有脱离危险,她不能走!
沈青鸾感觉到父亲停住脚步,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沈夫子轻轻敲了敲她的头:“小青鸾先去正厅等着开饭,爹爹突然想起来有件东西落在书房了。”
不!不要去!沈青鸾拼命想阻止,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意识漂浮不定。
恍然间她看到十四岁的自己站在原地愣神,挠挠头似乎在疑惑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听见父亲的话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庭院那边跑去。
沈青鸾知道,这时的她是想去摘最新鲜的芙渠,放在父亲的书案上。
滴水声越来越大,她拼力抵抗也只是挣扎了一瞬,最后她眼前一黑。
脑海中最后映照的画面,却是父亲今日穿着那双布鞋,现在他正穿着那双鞋缓缓往书房而去,那正是他遇害时所穿的鞋子!
不!
“不要去!沈青鸾大叫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画舫船舱内,胸口处的暗痛提醒着她不久前发生的事。
她借由神秘人之术,神魂回到过去,那不堪的过去…那个神秘女子静静的盯着她。
沈青鸾猛然起身,上前一步揪住玉央的衣领,急切而愤怒:“快点送我回去!就差一点我就可以救我父亲!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把我叫回来?你究竟是谁?你!”
玉央静静的看着沈青鸾,手上微微使力抓着她的手腕:“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来此地想要姑娘身上一件东西,解姑娘所求,现在姑娘可是相信我说的话了?”
闻言,沈青鸾神思恍惚,逐渐松开握着她衣领的手,玉央见状也后退一步。
二人各退一步,沈青鸾神色迷惘,盯着桌上的酒杯眼神逐渐放空。
她呢喃道:“这个梦真的好真实,真实的让人害怕。我看到了活生生的父亲站在我面前,他会摸着我的头问我有没有受欺负,担心我有没有饿肚子…一切的一切都跟过去一模一样。我想…我想改变,至少在梦中我能救他,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最后,她泪流满面。
沈青鸾含着泪,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整个人紧绷着,伸手牢牢抓住玉央的衣袖不放:“燕姑娘再给我一个机会,把我送回去,让我回到过去,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够了,我就能救下爹爹了!”
玉央沉静的看着沈青鸾,微微摇头:“那不是梦,那是你的过去,过往所历皆真实发生过但是过去是无法被改变的。发生过的事情,在原有的基础上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其结局,试图修改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回到现实,过去依旧由过去的你主宰。”
沈青鸾脸色苍白,重复道:“任何人无法改变结局…那我们知晓一切,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灭亡却无法阻止错误发生,这又算是什么?”
玉央依旧平静到冷漠:“是历史的见证者,无人可改命运。”顿了下,她补充道:“你能从此看到的过去,得到应有的真相。所有的,被黑暗掩盖的真相。”
听完她的一番话,沈青鸾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丧。
她踉跄的往后退去,撞在身后的船舱屏风上,双手捂住脸:“我明明…我明明抱住爹爹了,他也一直在朝我微笑,爹爹看起来是那么鲜活,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怎么偏偏还是来不及…”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手缝中挣脱,源源不断的滴落在船板上,她悲怮不已。
画舫外,烟火不停的绽放在夜空中,孩童兴奋的笑声不间断的传来,画舫内外两处天地,这里冷清的过分。
玉央盘腿坐在沈青鸾对面的桌子边,不紧不慢的倒了两杯茶,茶香袅袅。
她把杯子往沈青鸾的方向推了推,轻声开口:“过去的确无法被改变。但是发生的事情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只需你去认真探查,可还亡者一个公道。”
沈青鸾缓缓抬头,神色还带着悲痛,眼神却逐渐坚定起来,她嘶哑着开口:“…你说得对,我的父亲不能无辜枉死,参与此事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血债血偿!我要再回去寻找线索,你想要的是什么?”
玉央清浅一笑,抬手从杯中蘸取水,缓缓在桌上写下“心”,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