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被敷衍,立即敏锐道,“难道是他提供情报给Sam?你到底跟人结什么仇了恨你这么深?”
闻竹声居然下意识满脑子都是——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结果林遇雪跟垂死病中惊坐起似的,直起身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对面说了什么,低了头,一手扶额,靠着椅背不耐烦地说,“挂了。”
那边刚出声,林遇雪伸手挂断,定定看着闻竹声。
闻竹声累了。
女人女人,料事如神。
这辈子注定是搞不定女人了。
他鸵鸟状感叹了一番,林遇雪迟迟没动静,他又转头看看她。
结果一对上眼神,林遇雪就问,“是Sam?”
她眼神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到叫闻竹声心慌。
他不告诉她,就是不希望她产生这样的想法。
闻竹声又转过来,面向林遇雪郑重道,“这跟你没关系,完全是高层派系斗争,我也只是恰巧碰上了而已。”
不管是什么斗争,拿她做闻竹声的文章,无非还是因为那一次他当众替她出头,给了人家把柄。
说不定,根本没有什么斗争,完全是对于那一次让他失手怀恨在心。
“他都已经走了,为什么偏偏是他?又偏偏拿你开刀?”
林遇雪讨厌闻竹声善意的保护和欺骗,只会让她更觉得自己无能拖后腿。
闻竹声最怕她不依不饶,半真半假地解释,“他走了才好被利用,查到他头上也没什么大事。你放心,我能应付。”
比起他,林遇雪遭受的痛苦可能更大些,闻竹声顺势道,“但是我不希望你白白承受这些非议,相信我,去港城对你最好。”
一句话叫林遇雪红了眼睛,她强忍着问,“那你呢?”
闻竹声知道她什么意思,他是真的不以为意,“我很好,不用替我操心。”
林遇雪固执地问:“那你到底还能不能升?”
闻竹声居然轻笑一声,迅速摸了一把她后脑勺,“傻不傻,人又不是非要当GM才能上班,哪怕被炒也不算什么,一份工作而已。”
他这么说,林遇雪愈加觉得事态严峻,他千方百计要支走她,就是知道现状不好吧?
“那我要是不走呢?”她抬起泛红的大眼正正盯着他问,楚楚可怜又决绝非常。
闻竹声在那眼里看到太多情绪,他有很多冠冕堂皇的说辞——尊重她的选择,人生不仅有事业,或是劝她抓住机会,天高任鸟飞。
但最终他还是敛起笑容,不留情面地讲,“总之别为了我留下,不值当。”
林遇雪以为她早已经死心了,死在他深夜放下她离开的那刻,死在他冷冰冰地说不谈感情的那刻。
死在他们形同陌路,毫无交集的每一刻。
原来,心死了还不够,还可以粉身碎骨,斩草除根。
指甲狠狠掐进手心,试图阻止不争气的眼泪,但效果甚微,两行清泪不由自主落下。
她甚至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耻,抑或是其它的什么。
闻竹声移开的视线又转回来,他终究没忍住,手背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林遇雪偏了偏脸,闻竹声只微微一顿,又继续伸过去替她擦拭。
她再忍不住,闭了眼,泪水更盛,如决堤般飞流直下。
只听他又说,“也别为了Tony,为你自己。”
嗓音格外温柔,像是最爱她的人不放心的叮嘱。
她无声地流泪,半晌才勉强睁开眼,重重深呼吸,彷佛下定什么决心,而后转头,猩红的眼睛毫不怯懦地盯着闻竹声,一字一句道,“我不会为你留下,我最讨厌你。”
这是很孩子气的话,更像是她刚来美士时会说的话,短短一年多,她已经成熟妥帖很多,任性的样子也许久未见。
闻竹声感受到了利剑穿心的痛苦。
他不敢想象,她遭受了怎样的绝望,才从那个深夜闯入房间要一个答案的女孩子,变成狠厉决绝说最讨厌你的姑娘。
还没说过喜欢,就先说了讨厌。
他都做了些什么。
林遇雪不待他回答,也根本不在乎他的反应,拎起背包推门下车。
闻竹声没有阻拦,看着她被寒风推着,背脊挺直,独自朝公司走去。
林遇雪一直在流泪。
她面无表情,任由泪水滑落,直到拐进一条无人的小道,才控制不住呜咽出声,铺天盖地的委屈压垮了她的肩膀。
她不由自主蹲下,放声嚎啕。
莫尔森第二天一早就给她发了offer,薪资上涨20%,因为她升职后涨了工资,对面涨的幅度就有所下降。
但基数大了,这个涨幅看着也不错。
不过林遇雪并没有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