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将要入睡,詹怀栎提醒她俩,“明天是月中十五。”
展逐喜这些日子忙着鸡大哥的事情,过得有些日夜不分了,连如此重要的日子也差点忘了。
终于,终于可以换回自己的皮囊,虽然每月只有一天。
展逐喜激动得眼含热泪。
面包猫的兴奋也不甘示弱,“终于可以轮到我睡木屋子啦!”
“你是怎么从木屋里面感受到灵气的。”展逐喜对它格外的开心缘由实在好奇,她在那屋子里住着虽然也舒服,但也就和寻常的木屋差别不大,感受不到它说的飞升必备的必要之处。
面包猫解释说:“木质的东西本来就是自然链接的部分啊,而木雕人的心思纯粹,更会直接体现在所创作的物品上。我从自然和人的互相成就里体会能量。”
詹怀栎听得很愉快,“这番话不错,是对我的认可。”
展逐喜本也困了,没力气再与他俩继续摆谈下去,打了个哈欠便钻进木屋子里睡起来。
展逐喜睡到半夜起床,果然在睡梦里便和面包猫换回了身子,高兴得抱着被子滚了好几转,这才踩着没毛的脚去了个厕所。
庭院中的潺潺水流声,催人入眠,连廊另一处,竟还亮着灯,是詹怀栎用以木雕的工作室。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3:27。
这么晚了,不对,是太早了。
是忘了关灯吗?
门缝虚掩着,留出一线可观内景的角度,詹怀栎不是忘了关灯,而是此时此刻,他就在里面打磨木雕。
在她的印象里,詹怀栎向来是穿潮牌更多,现在却不是,他穿着一身颜色单调的工作服,不再有衣服饰品的喧宾夺主,反将他本就干净清爽的气质凸显得更加出色。
“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詹怀栎抬起头,淡淡问道。
展逐喜尴尬笑了笑,悄步入内,按下嗓音声音问道:“这时候,你是没睡,还是醒了?”
“没睡。”詹怀栎指了指一旁的椅凳,“那里有坐的地方。”
展逐喜摆摆手,“我站会儿。”随即惊讶问道,“你不睡,不困吗?”
“我睡眠很浅,惯常睡不着的。”詹怀栎倒是不以为意,“这么多年都如此了。”
“怎么不找个中医调理一下?”展逐喜道,“我一向睡得定时,很少起夜,可能是才换回身子,一下没适应,不然不知道多久才会发现你在熬夜。”
“熬夜也不是坏事吧。”詹怀栎笑起来,指了指工作台上的木雕品,“我的东西,都是实实在在具象化,能看见的成果。”
展逐喜本想说会有黑眼圈,但仔仔细细看了詹怀栎许久,却似乎从他的脸上确确实实看不出什么坏处。
“你真是经常睡不着?”展逐喜有些怀疑了。
“从高中开始吧。”詹怀栎点头。
“学业压力?”展逐喜猜测。
“不是。”詹怀栎道,“我高中的成绩是轻松得的。”
“你现在看起来是挺像学霸的。”展逐喜笑起来,“平时倒更像校霸。”
詹怀栎被她的说法逗乐,因掌心有木屑灰尘,只能用手背抵着脸笑了两声,“你如果再多和我说些时候,恐怕就和我一样清醒了。”
“放心,我睡眠一向很好。”展逐喜道,顿了顿好奇道,“既然不是学业压力,为什么从高中起就睡不好觉了?”
“迷茫啊。”詹怀栎道,“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要走向哪一处。”
“这么深奥?”展逐喜愣住。
“我有段时间喜欢研究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精神啊灵魂啊,是挺另类的。”詹怀栎点头。
展逐喜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我高中天天想的可能就是下课铃一响,我得第一个冲进食堂。怪不得后面发现有能开口说话的面包猫的时候,你接受得那么快。”
“还是你更厉害些。”詹怀栎道,“毕竟你连和它交换身体的事情都接受得比常人轻易。”
展逐喜本来想顺着他的话给自己夸两句,但一转念想起个事儿,“所以你的木雕有灵性,也不是凭空得来的!”
“可能吧。”比起探讨这个,詹怀栎指了指窗外的天空,“你再不去休息,好不容易换回来,别最后补觉给补没了。”
展逐喜适时打了个哈欠,“我确实没法和你一样熬,实在太累了。”她转过身,“只有等我打了鸡血后可能和你才有一拼。”
*
没睡满三个小时,展逐喜被闹钟吵醒,从被窝里起身下床,准备出发去店铺准备。
面包猫抱着木屋子不撒手,一副生死与共的样子,“我不啊啊啊,我不离开我的木屋!”
展逐喜扯不动它,正要连带着木屋子一起抱上车,詹怀栎的房间门轻轻被推开。
他又换回一身灰色的潮牌装束,走到玄关处,“广老师这几天出差,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