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钟声响起了,一切都是崭新的,崭新的世界,崭新的街道,崭新的学校,伏地魔死了,他们在狂欢后彻底的走向了巫师界新的篇章。
而这一切的崭新当中,唯独少了你,我的玫瑰。
一九七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我的玫瑰化作了玫瑰花瓣离开了我,彻底的,我将那铺了满地的花瓣一片片拾起包进袍子里,可零散的花瓣再怎么样也不会在变成一朵完整的花来。
一九七九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被魔法隐藏着的巫师界进入了狂热的欢喜,曾经为了活命躲在房子里不发一言的巫师们纷纷从房屋里走了出来,他们喜气洋洋,他们狂热兴奋,濒临瘫痪的巫师界以一场热烈的狂欢终结了死气,而我,则缩在了我和她刚刚买下的房子里买醉——我记得她曾经固执的说,她想和我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家。
毕业第一年,她在和伏地魔斗智斗勇的同时也和我一起任教于霍格沃茨,她在霍格沃茨正式的以她个人的名义创建了属于她的实验室继续带着那群在她上学时就跟着她一起研究魔咒的男巫女巫们进行研究——不过现在是有偿的。似乎什么都没改变,我们还是和上学的时候一样,似乎什么都变了,或许是因为我们新婚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露丝并不会在霍格沃茨长久的工作下去的原因,我和她的办公室在一处。
地窖里,一间办公室,两个办公桌,但我这里总是更冷清一点的,或许是我太过严苛和不好说话,也或许是她太具有亲和力?总之,每次我们两个都没课的时候,看着那群叽叽喳喳的学生围在她的座位边问东问西我都觉得烦躁,可——现在,地窖终于彻底的冷清下来了,她也——
毕业第一年的圣诞假期,从未在任何报纸上发表过言论的她终于带着她的研究登上了魔咒周刊的封面,当然,我也不遑多让,和她一样,除了做教授的工资以外,我也有些外快,比如从上学时期就坚持着的熬魔药赚加隆,比如魔药周刊上提供的论文稿费,比如魔药协会的工资。
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拼?因为她说,她想和我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多美好的提议啊——一个独属于我们的家,可现在,家有了,女主人却——
当然,光靠这些钱一年内攒够买房钱还是不够现实的,不过幸好,还有詹姆斯给我们发的分成,那家伙现在是我们这群人里最有钱的主,从他毕业开始他就接手了波特家的产业链,他大手一挥把我们几个都归拢在他手下一起‘赚钱’了,其实他只需要负责日常的管理就行,而我们,纯属吃空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是的,七年级就业咨询的时候,詹姆斯听从了露丝的建议,暂时不去傲罗基地,等时局安稳之后在去考编制。不过现在好了,他不用在考编制了——因为这场战争,每一个参与战争的战士只要有意向加入傲罗就可以直接进入傲罗指挥部,最终,詹姆斯,西里斯和玛丽三个人加入了进去。
一九七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参与到战争中的每一个凤凰社成员都前往了魔法部,魔法部部长亲自为我们颁奖,我们这几个在最终直面伏地魔的大多受封了梅林骑士团二级徽章,莱斯他们虽然没参加最后的大战,但也受封了梅林骑士团三级徽章——只有露丝,在她死后,她被追封一枚梅林骑士团一级徽章。
但,那有什么用呢?
那是露丝死后,我和西里斯第一次见面,在那之前,他不敢来见我,我也不愿意见他,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我固执的偏过头去。
他那么爱惜脸面的人竟然和我一样胡子拉碴头发打结,我堵在心口的久久没能散去的针对西里斯的怒火消失了大半。问我恨他吗?如果不是他的配合——即使他没有配合露丝,露丝也依旧会死亡的,他只是配合着露丝将伏地魔彻底和她困在了一起而已,我始终都知道,但我依旧无法释怀。
自私也好,小气也罢,我承认,即使我清楚的明白一切,可我还是无法释怀。不仅仅是针对那条蠢狗的,也是对我自己。
我最终还是在莉莉的提醒下,在预言家日报上登了一则小报,关于露丝的葬礼,现在,报纸上已经刊登了露丝葬礼的时间——
一九七九年,十一月,三十日。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我把那天收集到的花瓣铺满了棺椁,但棺材里依旧空荡荡的,我迟疑的将她的几件衣物也放了进去,她应该是喜欢漂亮的,但她最喜欢的那条绿色长裙我却留了下来。睹物思人,留个念想。我想,她应该不会介意的。
十一点的时候,她的棺木已经被埋在了戈德里克山谷的墓园里,来祭拜她的人很多,她的墓碑前被摆满了白玫瑰,我想,她会喜欢的,她是那么喜欢玫瑰,入学后,她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就是一支玫瑰,我曾经问她为什么会送我一朵会变色的永恒玫瑰,她告诉我,因为玫瑰代表她——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将自己交给我了。我有时会想,如果那时我没那么犹豫迟疑,是不是我们之间的时间能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没有那些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