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
风义江续道:“只是半年不到,师姑父就病逝了。师姑又回到了‘括苍山’。那时,师祖和太师娘已先后病逝。师姑就在山上生下了二师弟,却在几月后郁郁而终。”
龙啸渊心中黯然:是她初嫁守寡,心生绝望,还是我被逐出门墙,她思念旧情?
风义江察言观色,已看穿他的心思,道:“当时她已有了儿子,料想并非因丧夫而绝望。想是师叔被逐思念师叔之故吧!”
龙啸渊心中一阵苦涩,一阵甜蜜,暗道:她如此重情,也不枉我对她一片痴情了。
水吟也暗叹道:既是这样,她当初为什么不向父母说明要嫁给舅舅?
风义江述道:“师姑逝后两年,师父和师娘成亲。他对二师弟很好,如同己出,见二师弟对小师妹钟情,还做主为他们订下婚约。”
龙啸渊暗自一叹,心道:他在馨师妹逝后才成亲,又待师妹的儿子这么好,可见他对馨师妹用情之深。
水吟却是一惊:灵湘已经有了婚约了?那远大哥……
风义江微微一笑,道:“师叔不用耿耿于怀。师父收养二师弟,只是一尽同门之谊,并无他意,怎及师叔对师姑一往情深?”
龙啸渊心中赞许,道:“义江,你年纪轻轻,竟能连连看穿他人心思,真是难得。”
“师叔过奖了。”风义江谦道。
龙啸渊双眉微锁,道:“听说你派了三个师弟师妹下山为你师父报仇。”
风义江点点头,凛然道:“师父为北宫玉冰所杀,弟子誓为师父报仇。”
龙啸渊双目如炬,直视着他,颇有深意地问道:“‘玉箫仙子’是你义父北宫光延之女,你又对她有情,怎忍杀她?”
“师叔无所不晓,弟子也不敢隐瞒。”风义江正色道,“虽然她是弟子的义妹,弟子又确实钟情于她,可杀师之仇,不得不报。杀她之后,弟子再自刎相谢。”
水吟心中赞道:这个风大哥,可真是痴情。随即想起燕皓南同他一样对北宫玉冰深有情意,心中一片失落与哀伤,再也没了兴致听两人谈话,黯然离去。
风义江看着龙啸渊脸色,微微笑道:“师叔,令表千金为人可真好奇……”
龙啸渊淡淡一笑,并不答话。
风义江叹气道:“劳烦师叔陪弟子说了这么久的闲话。”
“没关系。”龙啸渊苦笑一声。“这些事,我早就想问你了。”
“忘冷轩”前,北宫玉冰轻按玉箫。那箫声悠扬缠绵,婉转凄恻,正是《有所思》的曲调,却又隐含绵绵内力……
这箫声似乎传入城内,传入“临安客栈”,传入雨晴的房间。
燕皓南再次为雨晴运功。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再也不敢冒险。雨晴处在昏迷中,他两掌贴在她背心,催动内力助她聚气。此时此刻,他的心空如明镜,静若止水。
“栖云山庄”的正厅里。风义江仍与龙啸渊谈话。门帘后,空空如也,偷听的水吟已然离去。
龙啸渊叹了一口气,道:“义江,你师弟师妹的‘点苍双剑’使得不错,只可惜配合不好。‘点苍双剑’的要旨,就是要两人合二为一,两心相印,才能发挥威力。”
风义江微微躬身,道:“多谢师叔指点。”心道:原来师叔已经和他们过过招了。
“当年,我也曾暗中与馨师妹合使过‘点苍双剑’,练得很顺利,比你师父和她要练得好得多了!”龙啸渊忆起往事,又是温馨,又是酸楚。
风义江点头道:“师叔和师姑情投意合,自然掌握了‘点苍双剑’的要义。师父说,他和师姑练剑却始终未能完美配合。”
龙啸渊神色黯然,长叹一声,道:“义江,都快二更了。你一路劳累奔波,也该休息了。”
风义江起身抱拳道:“是。弟子告辞。”
“哎!”龙啸渊拦住他,道:“我是说,你就住在这里吧!”
风义江躬身道:“弟子不敢打扰师叔。”
龙啸渊微笑道:“你我乃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龙泉!”这最后一声呼唤清朗中饱含内力。
半晌,龙泉走了进来。“老爷!”
龙啸渊吩咐道:“你带义江去客房休息。”
“是!”龙泉应了一声,道:“风掌门请!”
风义江抱拳道:“叨扰师叔了!弟子告退!”便随龙泉走了进去。
待他俩身影消失在门帘后,龙啸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望向远方,喃喃唤道:“馨师妹……”与风义江这番谈话,触到他心灵深处最大的隐痛。他的思绪回到了二十五年前——
那时他还在“括苍山”上,“点苍派”门下,英俊年少,对雲剑飞之女雲馨十分钟情,雲馨待他也是极好。有一日,他俩在山上并肩散步。
雲馨娇美如玉,明眸善睐,灿如玫瑰,风华嫣然,比起她母亲凌若夕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