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临客栈”的后院里,远无垠和灵湘说笑,路天承天性不善言辞,极少插口。
远无垠却故意对灵湘说起他学武之事,逗得她去问路天承:“路大哥,你是哪个门派的?和我们‘点苍派’有没有交情?”
一听这话,路天承眉头又紧锁起来,并不答话。
远无垠颇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对灵湘笑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灵湘,你想听吗?”
“当然想听了。”灵湘颇感兴趣。
“天承是个孤儿,过去是个酒店的小二,常受人欺负。”远无垠讲述道,“他便想到了学武,就上了‘南岳衡山’,投在了‘衡山派’门下。”
“原来路大哥是‘衡山派’的。听三师兄说,‘衡山派’和我们‘点苍派’都是什么‘三大剑派’。”灵湘恍然,甜笑道,“这次大师兄当掌门,‘衡山派’也派了人来道贺,是叫……覃天什么的,还有一个什么天亮了。”
路天承点头道:“是四师兄和七师兄。”她说得如此含糊不清,他还是听出是这二人。
“灵湘,你别打岔。”远无垠笑道,“‘衡山派’在武林中一向以门规严格闻名,门下弟子少而精,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灵湘又忍不住插口道:“我们‘点苍派’就不是这样,只要你有心学武,就一定会收。”
“早知这样,天承当初就该投奔‘括苍山’了。”远无垠微微一笑。
路天承却恳然道:“‘点苍派’前辈善良侠义,让人钦佩。”
远无垠微笑道:“可‘衡山派’掌门铁铭川却是出了名的严厉。灵湘,你可知天承是怎样入派的吗?”
灵湘神情茫然,摇摇头。
远无垠神秘地一笑,才道:“他在‘衡山’下搭了一间茅屋,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一年。”
“一年?”灵湘一怔,笑道,“路大哥真有毅力。”
远无垠笑道:“这也不叫有毅力,是天承个性太倔了。不学到武功就不走,死皮赖脸也要留下来。”
灵湘侧头去看路天承,见他并无怒色,心中一宽,笑道:“远哥哥,这几个字,用在你身上还差不多。路大哥是正人君子,怎么会死皮赖脸呢?”
“那这么说来,我就不是正人君子了?”远无垠的语气似责怪,目光中却含笑意。
灵湘格格一笑,道:“我可没有这样说。远哥哥,你别生气。”
“你这话可说晚了,我已经生气了。”远无垠板下脸来,佯怒道,“不说了。”
“那我问路大哥。”灵湘也不以为意,笑问:“路大哥,后来呢?”
“后来……”路天承淡淡道,“我师父看我那样坚持,就破例收下了我,教我习武。”
灵湘追问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天承在名师的指导下,练剑非常刻苦,很快练成了‘衡山剑法’。”远无垠又接道。
灵湘忍不住笑道:“远哥哥,你不是气得不说了吗?怎么又讲下去了?”
远无垠笑道:“我堂堂正人君子,怎么会和你这小姑娘生气?”
灵湘扑哧一笑,又追问道:“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远无垠又颇有深意地瞧了路天承一眼,才道:“也就是三年后,天承被他师父逐出了师门。”
路天承脸色黯淡,眉头锁得更深。
灵湘也是一惊,急问:“为什么?路大哥做错了什么事了吗?”
“不是。”远无垠摇头道,“天承悟性太高,三年内已掌握了‘衡山派’所有剑法,铁铭川掌门已教不了他,只好把他荐到‘嵩山少林’。”
“‘少林’?”灵湘一惊。“难道要路大哥去作和尚?”
远无垠看看路天承,笑意满面。
路天承解释道:“‘少林寺’不只收和尚作徒弟。我是‘少林’门下一名俗家弟子。”
“原来是这样。”灵湘心中宽慰,又感不解。“可是就算这样,那位铁掌门也不需要把路大哥逐出师门啊!”
“你不知道。”远无垠解释道,“江湖规矩,徒弟欲另拜师,必须经过前面那位师父的同意才行。可是‘衡山派’门规太严,规定‘一入衡山,永归衡山’,不许弟子再去拜师。”
“这门规也太苛刻了吧!”灵湘颇具同情地看看路天承。想到当年自己的师祖雲剑飞也是先拜童鹤仙为师,又得当时的“点苍”掌门石近轩的青眼,在征得童鹤仙同意之后拜入“点苍”门下。
远无垠续道:“天承又拜了当今武林最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晦悟大师为师,学习少林武功。灵湘,你猜猜,这次学了多久?”
“也只学了三年?”灵湘奇道。
“怎么会也是三年呢?”远无垠笑道,“‘少林’毕竟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你说是不是?”
灵湘点头道:“是!师父也这样说过。”
远无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