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瑜话只说了一半,便瞧见宁王黑的如墨的脸色。
宁王就差暴跳如雷,额上青筋是肉眼可见的暴起,她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小兔崽子,没有皇位还有王位,胡咧咧什么?”
赵瑾瑜干笑两声,她倒是忘了家中还真有个位置要继承,只是习惯性地说了前世的名言。
凤翊星眸色闪了闪,立马就反应过来,宁王并非是要为难他,不过是想测一测他的真心。
想必宁王也有所察觉,他对那个位置的野心,若赵瑾瑜真受了伤,他又放不下那位置,凤帝的故事重演,二人必不长久。
“若能得到瑾瑜相伴,就是当一辈子的庶人,我也是甘愿的。”凤翊星正色道。
“从前,我便是如此,以后也不会变。”
宁王这才想起来,这男子的命运早在多年前就同自己的女儿纠缠在一起,若说辜负,唯有赵瑾瑜一人,这男子还是极为忠贞的。
“罢了,儿女□□,不是我这个半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能管得了的。”她状似叹了口气。
“只要你的所作所为没有伤害到瑾瑜分毫毛发,这次的事情我便既往不咎了。”
一旁的蝉衣垂着头,握紧了拳头。
赵瑾瑜注意到她轻颤的身子,心中不知如何劝说她。
虽说因为凤翊星,朱雀卫没有及时与二人回合,导致她撕裂伤口,如今不得不躺在床上修养,可这件事她已经吩咐要瞒住母亲,瞧宁王平淡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的,否则绝不会给凤翊星好脸色看。
莫非是见着她伤的严重,护主心切?
凤翊星猛地抬头,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伸头一刀,他原本以为爱兵如子的宁王知道那事,定然不会轻易同意他和瑾瑜的事情,竟然同意了……
“我,我熬了鸡汤,宁王一起尝尝吧。”凤翊星干巴巴地提起手中的食盒。
宁王抽了抽鼻子,怪不得她一直闻着一股香味。
“真是好福气,以后可要好好对本王的女婿。”宁王大刀阔斧地坐在桌边。
有仆人接过凤翊星手中的食盒,盛出些许,宁王喝了一口,极鲜美,这位帝卿竟然有这手艺?
凤翊星手拿着一碗汤,挨在床边,目如辰星,过了明路,他的心情似乎也格外的好。
“瑾瑜,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煮的鸡汤,从前你最是喜欢了,你尝尝,我的手艺生疏没有?”
他舀出一汤匙,轻轻吹凉,递到女人嘴边。
“奶奶的。”本来还在大快朵颐的宁王小声嘀咕,这腻歪得叫她没眼看,要不是孩她爹去的早,老娘要看你们腻歪?
宁王一口喝干抹净,“铛”地扔下碗,挎着腰间的宝剑,求一个眼不见心不烦,消失在了帐篷中。
赵瑾瑜发现自己给老母亲喂了口狗粮,此刻含在嘴中美味的鸡汤好似也变了质,喝也不是,吐也不是,一时还有些尴尬。
她勉强咽下,招呼还站在一边的蝉衣。
“蝉衣,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也喝点鸡汤补补,最近辛苦了吧。”
蝉衣倔强地抬头,难得冲她发了脾气:“主子您是好好的,可蝉衣一点都不好。”
说罢,便也跑了出去。
赵瑾瑜扯了扯嘴角,见着男人似乎有些不安,握住他的手,轻声哄道:“她年纪还小,小孩子心性,不是讨厌你。只是我受了伤,她也跟着担心受怕了好些天,没休息好,人就容易发怒。”
凤翊星面上带笑,柔柔地点了点头,又一勺放在赵瑾瑜嘴边。
“多喝些,特意为你熬制的。”
赵瑾瑜低下头。
错过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他这碗鸡汤只是做给心爱的人喝,宁王是不得不巴结,一个小小的侍从何德何能也能喝他做的汤?
这侍从知道的太多了,赵瑾瑜不知道的,宁王不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对他的威胁性太大了。
他垂下眼帘,掩住眼神中的杀意。
赵瑾瑜喝完了鸡汤,男人用怀中帕子替她擦拭了嘴角,对折后又重新塞进怀里。
“那个帕子脏了。”赵瑾瑜嘴角抽了抽。
她同凤翊星生活了挺长的时间,知道这人的脾性,若她不说,这手帕便要成为他的收藏品了,他总喜欢收集些奇奇怪怪同她相关的东西。
凤翊星神色一闪,嘴角的笑容僵在脸上。
赵瑾瑜觉得此事要好好和他说说,便屏退了帐子里所有的下人。
谁知人刚走,她还没说一个字。
那男人就红着眼尾,像是条无骨的美人蛇,避开她的伤口,死死地抱紧她。
衣袖从两臂间滑落,露出□□的两只胳膊,只是上头还有些青紫的擦痕,给这一幅纯白的画施加了些许的凌虐感。
“你,你这是做什么?”赵瑾瑜虽然人受了伤,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