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敏这突如其来的耿耿忠心,可把人给吓傻了。
季行烟直摇头,觉得男女主之间的剧情也挺迷的,也不知道他俩之前怎么走到一起,又怎么“学习交流”的……反正,这显然和她没关系,她很正常,审美正常,老公除了三十岁以后的那方面,也都正常。
正当她脑海里冒出来某个人某方面的时候,徐霁突然冷不防地站在了她的身后,为她披上了一件好几年不穿的外套。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这风衣自带这一股梅雨天和樟脑丸揉杂在一起的味道,让人懊恼,这就叫人觉得其他方面的正常也是一种自欺欺人。
季行烟不知道系统什么时候彻底回到快穿局,但她决心等它一走,自己也并不打算在这个家继续停留了。也不知道系统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故障,这不都已经走完最后的剧情了,也不知道这狗东西具体在留恋或是在怀疑些什么。
是南法沙滩的阳光不够灿烂,还是老男人一夜之间又行了?
季行烟这次没有继续为了男人的钱财而买单,一手执起这件卡其色风衣,又将起送回徐霁怀里,走回温度适宜的房间里,留下了这么句,“我不想穿。”
她因为这个系统安排的臭男人,不得不重新跑回自己的衣帽间,拿了条黑白条纹的羊毛坎。
露台的风有些大了。
男人面露不快的神情,似是容不得半点的拒绝,她无声的换衣就仿佛是对神明的亵渎。
一切分明是可控的。
却不包括上一秒在“我肯定站在老公你这边”,下一秒却翻了脸的女人。
她急于挣脱的动作落入他眼底,分明是刺眼的,可他对她却无法生气起来,唯一能够埋怨并且应该为今晚的一切承担后果的当然是他们的儿子。
如果不是徐尧天反了天,她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心绪,更不会那样对待自己。
从来观察能力一流的男人始终怀抱着这件过时的大衣,却从始至终没有察觉出一丝的怪异来。
而将那不合时宜的衣服扔回沙发的时候,却听见家里的小保姆议论声:
“先生是鼻子不好吗?”
“把过时且发霉的大衣拿给太太,太太能高兴吗?”
“你们刚才可没看见,太太脸黑得跟什么一样……”
“哈哈哈哈是嘛,太太平时可是最好相处的人啦。”
“不过我也觉得挺好玩的,在这个家除了太太,也没有人敢给先生脸色看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是我男朋友这么做了,那换我也不理他。”
徐霁突然折返回去,几个女佣面面相觑,不复交谈。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很低迷的气场。
等待这些议论的佣人仿佛是一场严格无情的审判。
然而,徐霁并没有发作。
他说,“下次如果发生同样的事,我希望你们及时提醒我。”
他绝不允许同样的事再度发生。
今天是他的失误。
-
云敏根本不需要过问徐尧天的行踪,下意识地认为他一定就是市中心那家咖啡最贵的自习室里,所以当她偶然水群时发现徐尧天这个臭男人可能出现在网吧的时候,云敏都快惊呆了。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几乎和季行烟感同身受,这是什么臭小子,不务正业,不思进取了,虽然在学校也没什么进取的空间了。
云敏感觉到自己收下这五百万以后,任务的艰巨——
她自认为她有相当的职责所在,绝对不会让季女士觉得这五百万花冤枉了。
但是在她家楼下随处招手等来的出租却不便宜,她犹豫再三,还是转了一个马路口,呼上了老城中心的一辆三轮车。
这种残疾人助力车在江城并不普遍,只在老城区几个街道固定点出现,其余出现会被当地的城管拦住。
这车有点类似于北京的三蹦子,但比起三蹦子可能更破烂一些。
云敏才不管这么多了呢。
难道他徐尧天他天生高贵,配得上豪华版专车,就不能乘三轮了。
笑话。
云敏觉得就算以前的自己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题,为了徐尧天的体面,但现在她已经把他给甩了,还管这些表面工程干什么 ?
这不多此一举么。
“师傅,再便宜一点啦。”云敏十分擅长打交道,三两下就把二十五的车费改成了十五。
师傅考虑到又是夜晚,又是个小姑娘,车子开得比往常平稳不少。
旁边的挡板漏风了,云敏并没有嘀咕,而是透过露出的空隙看星星,莫名想起上一周徐尧天同学给她科普的各种星宿,什么牵牛星,不对是牛郎星,反正北斗七星呗,怪烦人的,可她明明记忆里差得很,却偏偏记下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