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发无损地返回了上京,若是此时再传出你的真实身份,你说将你抚养长大的谢家人会不会被安上私通外敌的名头?”
“若是你给谢家带来了抄家灭门的祸患,她,是会继续将你视作亲人,还是看作无比憎恨的仇人?”
……
马车木窗被人敲了敲,青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王,药煎好了。”
青云打开车窗,从乌氏侍卫手中接过了配好的汤药。
怀中的女子面颊潮红,浑身滚烫,可在昏迷中的她却似感觉寒冷无比,不断地轻轻战栗着,连齿关也紧紧闭着,药汤几乎全洒了出去。
青云看了一眼手中逐渐变凉的苦涩汤汁,静默一瞬,对在马车外站着的几名贴身护卫说:“背过身去。”
几名乌衣侍卫领命,纷纷攥着弯刀背离马车。
湛蓝的天空上云卷云舒,燥热的骄阳逐渐少了几分强盛,变得温和了起来。
青云拿着手帕擦了擦怀中女子微肿的唇上沾染的几滴汤药,将手中空碗递给了马车外的一名侍卫。
年轻侍卫透过微开的马车木窗,无意中瞥见了马车内的画面,霎时涨红了脸低下了头。
青云的脸色似有些差,仔细瞧,还能隐约看出一些苍白之色。
他被怀中女子紧紧搂着脖颈,少女的唇轻轻蹭在他耳畔,喃喃道:“江宴,江宴……”
原来,她方才的回应和初见他时的主动相拥竟都只是将他认成了别人。
心中泛起了密密麻麻的苦涩,喉中也涌上了酸堵之意,他轻轻拍着怀中女子的后背,模仿着那人的说话语气,柔声安慰道:“夭夭别怕,我在。”
怀中的女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青云捞过他一旁的备用衣袍,为还在轻轻冷战着的谢扶桑又加了件衣物。
“启程回王庭。”
一名乌氏侍卫跟上缓缓向西驶去的马车,低语道:“王,城中好像多了些托勒的人在搜查些什么,可需抹去您来过的踪迹?”
少年垂头看了一眼怀中昏迷的女子,她,应是想见他的。
少年敛眸低语道:“不必了,直接走吧。”
上京四方馆
偏僻寂静的廊道内,来人朝巴雅低语道:“乌雅和呼台那边已经七日没消息了。”
“可查到了他们在哪里失踪的?”
来人回道:“应是吉尔赛那里,我们后来派出的几个人进去后也没了音讯。”
巴雅烦躁地抓了一把鬓前的碎发,“怎么会这样,吉尔赛还会吞人不成?”
“江夫人失踪的事,当真是你做的?”
珠音自拐角处走出,面上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与不解。
——
四方馆门前,珠音对车夫说:“去江府。”
巴雅背后鲜血淋漓,她被人扶着慌忙来到马车前,朝珠音跪下,用且勒话哀求道:“公主,公主三思啊,此事是巴雅所为,所有罪责巴雅一人承担,只是此事万万不能传扬出去啊,公主也知道这些日子骠骑将军因此事有多焦急,若是此时被他知道了真相,定会影响且勒与大凉的关系。”
巴雅以头抢地,不断苦苦哀求道:“还望公主以大局为重,将此事烂于腹中……”
珠音深深吐出一口气:“王兄自小便教导我,自己犯下的过错无论如何都要敢于承担,而不是一味逃避导致错误越滚越大。”
她看了一眼巴雅,补充道:“何况,纸是包不住火的。”
“若骠骑将军当真会因自己的怒意去挑起两国争端,那便说明此人心胸狭窄不值得托付,让王兄趁早死了还想让我与他和亲的想法吧。”
江府门前
“骠骑将军可在府中?我有事要禀报。”
江府的守门侍卫冷脸回道:“将军不在。”
珠音复又问道:“不知骠骑将军去了哪里?能否告知一声,我有急事要相报。”
守门侍卫看了同伴一眼,见对方点头同意后,生硬道:“劳烦公主稍候片刻,我去将凌大人请来。”
凌霄被江宴安排守在上京监察着且勒使者的举动,此番听闻下属来报,珠音来江府称有事要相告,心中隐约猜出些什么,极快赶到了江府门前。
“公主来江府因何急事?”
凌霄问向来人。
珠音认识凌霄,知道凌霄是江宴的心腹,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他。
……
吉尔赛城东
江宴自托勒王裴移罗手中接过玉佩,垂眸细细摩搓着上面墨黑透亮的纹路,似是想从中感受些什么已经消逝的东西。
这枚玉佩是他两月前自哈日乌拉回京后亲手送给谢扶桑的,玉佩上的雕刻纹路很是复杂,上面的隐晦标识可调动托勒王室暗卫。
只是还未满三月,这玉佩便以他最不想面对的方式又辗转回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