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
那人还当她没醒,放心地扛在肩上往黑暗的巷子里钻。
这袋子,张意之熟,就在前几日审问完苏秦出来的时候还见过,正是那刑部用来丢尸体的袋子。
若是替换尸体的人是刑部的,自然就能遮掩两分。
她扯下头上的簪花,不顾勾扯着发丝,通过那条小缝丢了出去。
遮云蔽月,万籁俱静,不知那人跑了多久,终于在一扇门下停了下来。
张意之由闭目养神瞬间睁开了眼。
她嘴角含笑,拭目以待。
终于,来了。
她被很粗鲁地丢在一间屋子里,外面还包着麻袋。
门口的人轻轻“嘶”了一声,责怪他:“不要太用力气,脸给刮坏了咋办。”
“嗯。”那起先背着张意之的人沉闷地答应道。
门口那人的声音,张意之绝对在哪里听过,而在此刻显得耳熟。
“这个要往哪里送?”很平淡的询问,像是在问货物。
门口略显尖细的声音不耐烦:“等主子来再说。”
“陈婆婆呢?”那人又问。
而后补充道:“得快点拆开,这个跑的远,怕一会憋死了。”闷声闷气的。
还不等门口的人回答,一阵子蹒跚的脚步声响起,妇人回答:“在这里。”
她瞄了门口的两人一眼,手里挽着一块蓝灿灿的布,“去吃饭,在前门还热着。”
“里头那个……”明显迟疑。
“跑不了。”那婆婆想都没想,回答道。
她扶着门进来,走的很慢却很稳当。
等走到麻袋旁边时她弯下腰用骷髅一般的手去解那麻袋上的绳子。
见背人来的那人显然不放心一直盯着,门口那人不耐烦:“走了走了,吃饭都赶不上热乎的!”
于是两个人都相携着走远了。
陈婆婆好不容易把那碗口大的结结实实的死扣子给解开,喘息着气,扶着腰站起身来擦擦脸上的汗水。
电光火石之间张意之猛地从那布袋里钻出来一只手捂住那婆婆的嘴一只手拿着刀子横在了她脖颈上。
陈婆婆顿时傻眼了。
张意之靠近她,轻声:“嘘……别动。”
她说着,把横着的那把刀子拿下来扯下身上碍事的一块衣裙布子顺手塞进了那婆婆的嘴里。
陈婆婆瞪大眼,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人。
张意之轻笑,继而将她的手捆绑起来迅速将她套进了麻袋。
月光已经洒进那没有任何遮盖物的窗户,静静透视着屋里的一切。
张意之顺手将那麻袋往漆黑不见五指的角落里一塞,自己的身形也隐没进去。
她将碍事的嫁衣脱下随手堆在最角落里,从旁边的柴火上扯下一根趁手的木棍将一头凌乱的头发随意挽起来。
头发上的发簪之类都已经丢在了路上,要是这样他们还找不见,那张意之就真的服气。
做完这些,她打量四周,觉得这应该还在京都里,只是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张家,背后主谋会是张家吗?
她弯曲右手手指,大拇指去抚摸食指关节,心中寒凉。
只怕就算不是也是得益且参与其中的一方,一百二十个名字心惊肉跳,绑架幼女少女贩卖人口。
无论如何张家此次都要脱掉一层皮。
不过这样也好,树大招风,砍去那些已经腐烂的旁枝才能更好藏秀于林。
打定了主意张意之隐没自己的身影,只等鱼儿上钩。
没一会那两个去吃饭的人就勾搭着回来了。
“还没弄出来?”一人大老远就朝着屋里问。
“晕过去了。”乍听,居然与那陈婆婆的语气几无二致,苍老沙哑又带着平静。
那两人索然无味摇了摇头,丝毫没察觉异处。
张意之抬起了头,露出亮闪闪的眼眸,手里捏紧了那把尖刀。
那两人,吃饱了,便远远坐着在门口外面一棵大树底下,慢墩墩扣着牙。
“卖家、卖家来了。”门口远远的吆喝声。
张意之收回了迈出去的脚又躲在暗处。
“张家那个吗?”
“是。叫我们帮他把人搬到马车上连夜出城去,已经定好了主顾。”
张意之冷笑。
终于送上门来,她倒要看看是谁。
“走走走。你们两个去搬,我去叫当家的来。”先前那个尖细嗓子的人说道。
一阵脚步匆匆,那两人嘟嘟囔囔说着埋怨的话进来。
“惯会去主子面前邀功。”
就在他俩踩着地上细碎的柴火就要靠近的时候,张意之眼疾手快把那开着口半掩着的麻袋往他俩脚边上一丢,继而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