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不想。”张萧寒这次十分直截了当。
甚至他抬起头直视张意之,不像一个父亲看着女儿,更像是陌生人之间交易时候该有的神色,甚至有一丝防备。
“我知道你今天不过是在造势,接下来也该收拾二房了。可我丝毫不想过问……你要是觉得眼下仍没有足够的权威……”
张萧寒一顿,从旁边的抽屉中拿出了那块族印放在了一边。
“这个家主你来做就好了。”
张意之微愣,原来这个张萧寒还有一种摆烂的觉悟在身上。
张意之没有去接那个族印,她淡声:“暂时不用。”
“嗯。”张萧寒又拉开抽屉把那族印随手丢在了里面。
张意之眼看也没什么好聊下去的,站起身:“那我便先离开了。”
张萧寒没有动也没有作声。
张意之干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褶皱便要离开了。
“我一直想知道,我的女儿,去了什么地方呢?”
很淡的口吻,却带着深深的颤抖。
张意之,实际上一直在等他的这句话,她知道他心里自始至终含着这件事,只是不激一把永远使不出来。
张意之,他的女儿,实际上与他的性子很像的。
“您觉得呢?”她扶着桌子轻声问道。
“她被困死在这座宅子中了。”最后两个字音已经带上了哽咽。
张意之睫毛一颤,所以他尽管惶恐惊变却又大胆地放权给眼前这个“陌生人”,何尝不是想要报复回去。
他拿着整个张家赌博,想要替那个可怜的女儿做一回主。
“她命不该如此。”这句半截子话张意之明白。
“所以,桩桩件件,我都会锱铢必较,睚眦必报,替她反击回去。”张意之轻笑着。
“我不信天命,不信所谓天降吉瑞,不信一张测凶吉的卦意就能决定她的一生,她受的枷锁,我会亲自给她解开。”张意之慢慢说道。
“那你,究竟是谁?”张萧寒喃喃出声。
张意之转了身,在烛光下她双目如炬、熠熠生光,是的眼前这个明明熟悉的样貌展现出截然不同的精气神儿。
“我从前是张意之,以后我会是张演之。”铿锵有力的话叫张萧寒骤然卸了力气。
他瘫在椅子上,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头上的银发愈发明显。张萧寒的标签一旦被掀开,这只是一个刚刚失去了一对儿女的中年父亲。
“请你,不要告诉佘氏。”他几乎没有力气再说这句话了,以至于开口的时候张不开嘴,只能挤出这几个音节来。
“我对不起她,她的一双儿女,皆是死在我的手里。”
所以,张演之究竟是怎么死的。张意之警觉,抬眸望去。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一张已经有岁月沧桑的脸上滑落下来,他恍然不觉,只是无神的眼睛虚虚渺渺地望着那支缓缓燃烧的蜡烛。
可是直觉告诉张意之尽管张萧寒知道什么也只是知道一部分,极小的一部分。
所以她只是行礼:“更深露重,父亲注意保养身子,儿先告退了。”
说完她就告退了。
张意之出了房门,纱窗下的虫鸣声愈发明显伴随着的还有无助的细微的啜泣声。
月明星稀,看起来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了。
她刚出门就有一个提着灯笼的婢子到前面,娇媚地说:“长公子,天黑了,奴送您回房吧。”
“嗯。”张意之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她留意当初为他打着帘子请她进去的那个小婢女正预备拿着手里的食盒进门去。
张意之停住脚下的步子叫住了她:“做什么去?”
那小婢女转过身,身段妖娆、媚眼如丝,确实是好看又勾魂的。更明显的是她身上那件半透明的轻纱。
“主家晚上没用餐,奴去给主家送杯汤。”她行礼,说话捏着声儿似的。
“不许去!”张意之皱起了眉头,“书房重地岂容得你们想进就能进的?”
“可是主家……”那小女子乍听见这么严厉的话手抖了抖。
“你。”张意之指着她,“即刻离开这个院子,随便你去哪个院子,不许叫我再在这个院子里瞧见你。”
那女子还想要说什么,张意之顺手从腰间抽了一小块剑鞘。
剑白反射着月圆皎洁的月光映射在不远处的花丛中。
“铛”一声,那女子吓得脸色都白了,自然不敢再说什么,立刻就抱着食盒隐入夜幕之中跑远了。
如果不是今天实在是太晚了还能再借题发挥一番呢。张意之收回视线。
现在面前那个提着灯笼同样穿着半透明薄纱的婢女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