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荣轩拔高声调:“你不要太过分!”
“那你倒是说,你为什么放着那么多贫困学生不去资助,偏偏选了她?一资助就是十年?”
夏荣轩叹气:“因为我和安颜的父亲曾经是过命的兄弟!”
安颜愣住,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和她说起有关她父亲的事了。
“易梅,安颜是正信和听南的女儿。”
易梅愣住,但并没有因此对安颜态度转变,因为想起安正信和白听南,就让她想起了自己最不堪的那段日子。
尤其是白听南,安颜的眉眼和那个女人如出一辙,含波带水,楚楚动人。
就连夏诗悦也和那个女人长的像,易梅曾经一度为此懊恼,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并未迁怒。
安颜就不一样了,真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她打量安颜:“难怪这么会勾引男人,原来是遗传!和你那个下贱的妈一样!”
安颜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词汇形容母亲,虽然她没见过,但外婆说她的母亲是个很美很温柔的人。
“阿姨,请你放尊重点,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
易梅冷笑:“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你吃我的用我的,说你几句说不得?”
安颜呆不下去了,不顾身后易梅的谩骂转身出门回了学校,泡在教室几日,做陶艺,做到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醒来时在医院,萧以恒守在她身边。
“你不要命了?不吃饭不喝水,医生说你低血糖,女娲造人都没有你这么敬业吧?”
“谢谢你。”安颜虚弱道谢。
“又欠我个人情。”
“我会报答你的。”
“啧啧,别画饼了。冰箱装不下了。我要问你点正事。”
安颜心里已经想到了什么事。
果然,萧以恒问:“你和夏诗悦什么关系?”
安颜故作淡定:“夏家一直资助我,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我表嫂长的跟你可是一模一样,怎么会连我都能看错呢?那天家宴我怎么看都是你。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萧以恒疑惑。
安颜苦笑:“太多了。”
得到安颜的解释,萧以恒没在多心:“过几天校庆,我表哥作为咱们同校毕业的学长,会来学校演讲,听说会带着夏诗悦一起出席。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我好好看看你和她到底有什么区别。”
安颜惊讶:“演讲?”
萧以恒点头:“你不会不知道我表哥和你是一个专业的吧?”
她还真不知道。
恰好周仙仙来看安颜,这几天她忙着跑陶艺馆装修的事,没怎么和安颜联系。
萧以恒学校也正好有事先走了,安颜瞬间感觉清静了。
周仙仙从包里掏出一堆陶瓷的小物件来,和安颜商量:“我们到时候也可以开设这种小饰品的diy项目,肯定会火的。”
安颜表示赞同,闺蜜随手把那些小东西丢进了安颜包里,和那天的陶瓷白鸽胸针混在一起了。
安颜恢复差不多了就和周仙仙一起回学校,正巧今年的校庆演讲人物的海报贴出来。
真的是顾承郁,安颜心情复杂。
周仙仙因为旷课被导员叫去办公室,两人分开。
安颜一进教室,就看见有人在那里看自己的作品。
夕阳从窗子照进来,逆光描摹那人的轮廓,十分耀眼。
等瞳孔适应了光线,发现那人正盯着自己,不是别人正是顾承郁。
安颜想转身就走,顾承郁声音响起:“原来是你。”
安颜心里咯噔一下,以为顾承郁要发现了。
“安颜?”
安颜松了口气,还好平时自己喜欢梳马尾,也不会化妆,所以和夏诗悦到底还是有差距的。不过想起顾承郁说过绝不会认错的话,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黯然。
安颜故意调笑:“我就说我和诗悦姐的差别很大,不愧是她的未婚夫,一眼就看得出来。”
“你跟她的确差距很大。”
顾承郁同时想起那时候“夏诗悦”手指甲缝里的陶土,问安颜:“你平时跟诗悦关系怎样,诗悦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喜欢陶艺。”
安颜没接住话,眼神飘忽,支支吾吾:“我......跟夏诗悦不熟,身份不一样,交流很少。”
顾承郁没说什么,自然避开话题:“我来的时候老师说,你不比当年的我差。”
“老师谬赞,差得远。”
顾承郁拿起个茶杯把玩:“确实,不过未来可期,我随意看看,你请便。”
安颜放下包,坐在拉胚机前继续没做完的茶杯,顾承郁在身后看,想起了自己也曾在这间教室付出心血过。
感觉到身后对付目光,安颜紧张越发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