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家刚坐下,隔壁的高家人就冒着大雨过来了。
高爷爷,高奶奶,高二叔高三叔,还有高大婶以及高大婶的两个儿子高庆阳和高庆明。
一进李家堂屋,高庆阳和高庆明就要给李冬跪下。
吓得李冬忙站起身拉扯两个少年,“你们做什么?快起来。”
李冬一个人可拽不起高庆阳和高庆明。
李奶奶责怪高奶奶,“翠莲,这是做什么?他们是同辈,受不起的。”
高奶奶这才叫两个孙子起身,“庆阳,庆明,起来吧,记住你们大宝姐的恩情。以后,她叫你们上刀山下火海,你们都不准皱眉头。”
“是。”
“是。”
两个少年这才起身。
高大婶从衣兜拿出一叠钱,连同手上的铝饭盒一起放在李家的放在桌上,推向李冬,
“大宝,你高大叔的手术费是80元,每天吊水费用是1.20元,吊了7天的水,床位费0.2元一天,算了八天,正好90元,这是剩下的210元。”
“我们的30块钱还要时间凑齐,你帮我写个借条,我按手印。”
“这饭盒是你拿去医院的,昨天这里还盛着一些剩菜,我就没和油布伞一起拿过来。”
李冬摆手,“高大婶,我信你们,不用写借条。”
大宝信得过他们高家,高大婶就不强求写借条了,“那奶粉,我们也……”
李冬仍然摆手,“高大叔是为了我才受伤的,奶粉算我的。”
高大婶看向公公婆婆。
高爷爷轻叹一声,对李冬道,“那我们就厚着脸皮接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做的,只管喊一声。”
高二叔和高三叔也拍着胸口说他们有的是力气。
李冬笑说要是有需要出力气的活儿,她肯定不客气。
双方都在表达友好和感谢,大门外跑进来一个人,直直冲李家堂屋里,
“大宝姐,李美丽摔进路边的泥沟里,昏迷不醒,送去村医那里了。”
来人是李燕,她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一听说后,就亲自跑来告诉李冬了。
李燕报告完了消息,才发现李家堂屋里有人。
她嘴甜得一一叫人。
高家人应着她之后,就借机告辞离开李家。
送走了高家人,李冬问李燕,“李美丽摔在哪条路的泥沟里了?”
李燕摇头,“不知道,我听说李三婶是抱着李美丽从村外跑回来的。”
村外吗?
李冬叫李燕去队部告诉队长。
又去队部告诉队长?
李燕虽然不明白,可也听话地跑了。
李奶奶问大孙女有什么猜测?为什么叫燕子把这个消息告诉队长?
按说队长应该也知道了吧?有必要再去说一次吗?
“有必要。”
李冬点头,“我怕他们不把李美丽的事情往李进让的事情上猜想。”
“燕子再去说一声,他们就能想到许桂香,然后去警告批评许桂香了,免得被许桂香倒打一耙。”
李奶奶恍然大悟,“队里去村尾找过进让,许桂香撒谎了,随后就叫美丽去地里通知进让。”
李冬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李爷爷一言难尽地看着大孙女,“你要是不叫晨晨通知燕子去队里说进让的行踪,应该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了吧?”
“您说得不对。”
李冬指着外面黄亮黄亮的天,
“您看看这天正常吗?三叔他若是成功偷窃了第一趟,会不会再去第二趟第三趟?”
“下大雨,地里麦子没收完,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队长都不敢继续让我们收割了,三叔如果出事了,算谁的?”
“当场被抓到了,他都能狡辩,万一真的出事了,死了的话,队里几个干部不过被公社批评或者撤职。”
“要是没死的话,队里的干部不仅会被撤职,可能还会被他告进牢里,估计还会再赔偿他巨额赔偿金。”
“要是真的出现这种万一的话,谁最冤?”
李爷爷讪讪地说,“你也说是万一了。”
李奶奶一拍桌子怼老伴,“李美丽都掉泥沟里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自作孽不可活,这是老天爷的惩罚。你要是心疼,你去村尾住去,别天天吃饱了撑的关心不相干的人。”
“我大宝就是针对他了怎么滴?他做了贼,难道还不准大宝大义灭亲吗?”
李爷爷抽着烟袋锅香烟不吭声了。
“哼!”
李奶奶重重哼了一声,然后对两个孙子道,“不准去看那个小白眼狼,否则就滚回去了。”
“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