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哨干活了。
李冬戴上草帽,圈着手放在嘴边,对王永林喊,“王队长,麻烦您来给我们划分一下责任。”
王永林直接往她们的地块走去了,李冬拿起自己的镰刀往那块地走去。
李红追在她身后,“真分啊?”
“你知道吗?”
李冬转脸看她,“我觉得还是以前的你比较可爱。现在的你,完全就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啰嗦妇人。”
“你就打算用这样的你,拴住你家那口子的心吗?”
“没有外在,你也得有内在吧?内外都没有,男人不把目光看向别人才怪。”
李红无所谓地摇摇头,“我就没打算拴住他的心,我占住他妻子的位置就行了。”
“可是你惹我烦了。”
李冬扬着镰刀,“第二次,未必不真砍。或者,你想在这麦茬里打个滚?”
李红连忙后退一步,“你走,你先走。”
……
到了地块边,三个女知青已经在了。
看到北边被拔的大约只有三分地的麦田,李冬呵呵笑了,“不会是数着棵数拔的吧?”
汤丽婷瞪她一眼,“你少幸灾乐祸,要不是你家给你送镰刀来,你也拔不了多少。”
说着她伸出自己的手,手掌心里,是一道道血痕,
“又没有发手套,我们的手都拔成这样了,你还笑什么笑?”
“呵呵呵。”
李冬的笑声更大了,“你不会干活,还怪活太难干吗?那我这怪谁?”
李冬也伸出双手。
右手上有好几个血泡,左手上也是血痕,但比汤丽婷她们的手要好一些,
“你们再去看看社员们的手,他们手掌心的老茧,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厚的?”
“你们来了牛坳好些年了吧?年年农忙时,你们就在场上翻翻麦子,连扬个场都不会。”
“你们下来做什么的?当初叫你们下来是做什么的?”
“这片广阔的土地上,缺少你们这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贵的少爷和小姐吗?”
“要就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你们对自己连个基本要求都没有,对别人却有一堆的要求,严以待人宽以待己是吗?”
“要是没有这些手掌心厚的连知觉都没有的老农民,顶着大太阳滴着汗水种地收割,你们这些城里人,直接啃粮票和钱吗?”
“你们看不起的,正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白眼狼!”
“你……”汤丽婷眼泪汪汪地怒视着李冬。
她没诉成苦,还被这个死胖子讥讽了一通,恨不得掐死这个总跟她对着干的胖子。
杨思艺皱眉,“李大宝,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你一个农民,平时也不见你下田种地,有什么资格把你自己说得那么高尚?”
“呦呵~”
李冬上下打量着这个总把眼睛放在头顶上的女知青,“你耳朵没聋吧?你也没失忆吧?”
“李大宝!”
杨思艺跺脚,“你说话再这么粗鲁,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打算怎么不客气?”
李冬咧嘴笑问,“王队长用喇叭喊人到场上集合的时候是怎么喊的?”
“本人,5月1日刚满18岁,你对我有多大意见?你提,我听听。”
“本人,6月16日的婚期,6月2日过大礼,我完全可以不下地的。”
“可是王队长下通知了,我来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就想着赶快把这些成熟了的麦子,趁着雨季来临之前收进仓库里。”
“到时候交了公粮,好叫你们这些眼高于顶的城里人有饭吃,我还有错了?”
这个死胖子才满18岁?
杨思艺和汤丽婷惊讶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了。
徐小佳忙打圆场,“李大宝,不好意思,我们累坏了,有些小脾气,你别在意。王队长,麻烦您给我们分一分。”
王永林点点头,这块地,两头被收割过了,肉眼看去,就容易分了。
他拿着李冬的镰刀,从东到西割了一条线出来,地块就被分成了一半大一半小两段。
大的一半当然是三个女知青的,小的一半是李冬和李红的。
王永林问三个女知青有没有意见?
三个女知青脸色很难看,但是都摇头。
因为她们这一段,几乎连十分之一还没收掉。
看来,必须回去拿刀了。
李冬又指着小段的这边,“王队长,我和李红也分,我不占别人的便宜,别人也休想占我的便宜。”
王永林又从那条线往南割,割出一条线出来,
“李大宝,你割完麦子后,就可以下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