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位军几个人捞的很快,两个盆满了后,就抬着去队部过称了。
娃儿们拎着篮子追了进来,喊大宝姐大宝姑。
李冬冷着脸说,“这是最后一次,占便宜没够的人,可是很令人讨厌的。”
娃儿们低头用脚趾头抠地。
张和芬叹口气,肯定是社员们背地里这么教娃儿的。
李冬把娃儿们的篮子里的鱼,一一过了称,叫张和芬给加在她的一百斤内,然后对娃儿们挥手,
“都回去吧,回去告诉你们爹娘说我生气了,下次鱼饵没了,别尽想美事,我又不是真傻子。”
娃儿们低着头跑了。
张和芬和李冬去隔壁办公室算总数,“大宝,已经超了三斤了,这三斤就算了。”
“不行。”
李冬拿出两毛钱,“给,找我五分钱。”
接了五分硬币和一毛五分钱的收据,李冬说等再捞鱼时再来开票。
等李冬他们离开办公室后,徐跃春才点点张和芬,“你呀,还是不够机灵。”
“在这种不损害村里利益的情况下,你想让利,就该报出个整数,那三斤别说出口。”
“徐队长?”
张和芬惊,耿直的徐跃春,居然教她耍巧?
“呵呵。”
徐跃春轻笑,“李进平教会了我不弯就折。而李大宝教会了我站在大公无私的立场上,用充满正义的歪理,去打败各种阴谋诡计。”
“被李进平打压下去后,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正压不住邪?”
“直到李大宝用一招‘我什么都不知道,东西不是我的’无赖手段,不但让设计她的阴谋中断,反而还把李进平给拉了下去后,我就想通了。”
“正义的结果,不一定非要用公平的正常的手段去得到,只要目的达到了,过程无所谓。”
“达到了正义又正确的目的后,自己在精神上也会得到了满足,那点无赖手段算得了什么?”
张和芬瞠目结舌,让她惊的不是徐跃春的性子变了,而是,“那汽水?”
徐跃春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和芬“……”
……
掐够了鱼的刘彩霞,听说已经满了一百斤了,高兴地搬着小板凳坐在盆边掐,“大宝姐,再吃一次小鱼贴饼子呗。”
“吃!”
李冬应着,吃了几天卤汤煮各种蔬菜,她是吃够够的了。
“军子民子守成守业,你们快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再掐鱼。”
四个男娃已经习惯了对李冬言听计从。
李二姑和丈夫回来时,已经天黑了。
两口子听了大侄女的话,加了工钱,守着弹花匠现弹现压现纺纱线。
四床新棉胎以及弹好的棉花卷带了回来。
翻新的旧棉胎,就留下等几天再去拿。
两口子没吃中饭,李奶奶催促快吃晚饭。
晚饭,当然还是小鱼了,不过煮了一锅米饭。
李二姑吃着小鱼,“嗯,没有辣椒花椒,味道欠了些。”
李奶奶笑说,“这几天,还把你嘴给吃刁了呢。”
李二姑一愣,“娘说得没错,我这嘴,居然学大宝品尝味道了。”
李冬逮着机会了,“明天,我去一趟县城把调料买回来。家里还缺什么,告诉我,我一起买。”
李爷爷可不客气,“酒,烟叶。”
李冬在李奶奶发飙前应下,“可以,要是没有烟叶的话,我给您买香烟回来。”
她可不打算再去黑市。
李爷爷笑出大黄牙,“好啊,我也尝尝香烟和烟袋有什么不同?”
李冬问李奶奶要什么。
李奶奶要的可就实在了,“钉被子的大针,红色的线。还有你的新枕套和枕巾要买。”
“有枕头的话,就买一对枕头回来。没有的话,就看看有没有稻壳卖,买上五六斤,我们自己做枕头。”
“再买红色的布和扣子,做你出嫁那天的衣服。”
“还有酱油醋和盐,要是能买到粮食,就再买些回来。”
李冬连连点头,“东西太多了,给自行车后座绑两个筐。”
刘大勇很积极,“明早我给绑好。”
刘彩霞看着李冬欲言又止。
李位民也看着李冬欲言又止。
李冬的胖手一挥,“想买什么直说,能买到就买回来,买不到别怪我。”
刘彩霞忙开口,“我要头花。”
李位民也开口,“我要书本。”
李二姑点着闺女,“你看看民子要的是什么?你要的是什么?”
李冬应下,“你们要的,我会留意的。守成守业要什么?”
刘守业看了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