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霞看着院里阳光洒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看着就很暖和,她却觉得格外的冷。 想想刚看到的,喊着修车的丈夫:“葛军,刚才有人进来不?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白衣服的人?” 葛军转着脚蹬子头都没抬:“大门都插着,鬼会进来?” 说到鬼,刘翠霞就觉头皮发麻,后脊背一股凉意蹿上来,瞪了丈夫一眼:“天天胡说八道什么?” 冷静了一下,转身看着坐在床中间,仰着小脸看着她的墨墨,大眼睛干净明亮地看着她。 刘翠霞突然想到老人们都说孩子眼睛干净,可以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这孩子是不是真看见了? 想着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和葛军为了安全不被人发现,白天大门从外面锁着,屋门窗户都关着,窗帘也是拉上的! 窗帘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刘翠霞又赶紧转身,看着拉到一旁的窗帘,葛军刚出去就没动窗帘,肯定不是他干的。 这个屋里只有她和孩子,那孩子坐在床上又没动过,也不是她,那会是谁? 想着三两步跑上床,伸手去抱着墨墨,扯着嗓子喊:“葛军,葛军!” 声音都变了腔调,最后一声破音颤抖。 葛军一手黑色机油的进来,脸色很难看:“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家里有人是吧?一大早鬼叫唤什么?” 刘翠霞伸手指着窗户:“你看窗帘。” 葛军看了一眼,皱着眉头:“你没事开窗帘干什么?万一有人看见怎么办?” 边嘟囔着边过去又把窗帘拉上,嘴上还反复说着:“这哪儿是弄了个孩子回来,简直弄了个小祖宗,这孩子要是个傻子,我一准把他卖了去,真是晦气死了。” 刘翠霞顾不上其他:“刚才,大壮让我看外面,我扭头一看,看见有个穿着白衣服的人,看不清脸,就站在窗外,等我想看清楚时,一下不见了。所以我过去问你有没有人进院子。后来我发现窗帘是开着的。” 葛军愣了一下,看了看刚拉上的格子窗帘,又回头看着刘翠霞,还有她强迫抱在怀里的孩子,孩子抿着小嘴,瞪眼看着他,眼睛很亮。 眉头皱得更深:“你别胡说八道,大白天还能见鬼不成?” 又深深看了墨墨一眼:“你看这孩子不是没事吗?要真是有事,孩子肯定会哭闹,好了,赶紧去做饭,我还要去上班呢。” 刘翠霞还是被恐惧笼罩着,想想又觉得葛军的话也没错,真要是有事,孩子应该不能这么安静,松开墨墨:“那你坐这里看着孩子,我去做饭,还有,你别打他啊。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我们既然想养,就该当亲生的一样。” 主要是没有孩子,她在哪儿都抬不起头,好不容易抱来个孩子,肯定要好好养着。 葛军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行了,你赶紧走吧。” 刘翠霞才出去,到厨房门口又停下了脚步,厨房窗户朝北,屋后还有棵洋槐树,厨房里常年不见阳光。仟仟尛説 白天进去,屋里就很暗,有时候还需要开灯。 想着刚才看见的东西,这会儿有些不敢推门进去,总感觉昏暗的屋里,说不定角落里蹲着什么东西。 又胆小地回屋喊着葛军:“葛军,你抱着孩子,我们一起去厨房,我害怕。” 葛军骂了一句:“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看能把你吓死。” 嘴上说着,还是起来伸手去抱墨墨,墨墨又挣脱不了,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抱着,一只小手还扒拉着那只红红的耳朵。 刘翠霞先出门看了几眼,确定大门外没动静,带着葛军赶紧去厨房,让葛军抱着孩子先进了厨房,她才赶紧跟着进去。 生了蜂窝煤炉子,然后和面擀面,还边没话找话地跟葛军说着:“就做个鸡蛋面吧,鸡蛋还剩下四个,留两个一会儿给孩子蒸个鸡蛋羹。” 有一点她还是很开心的,虽然这孩子不吭声,但是也不挑食,给喂什么都吃。 葛军也没意见:“你看着弄就行。” 把墨墨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让他自己坐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干瘪的烟盒,从里面倒了半天,倒出一根烟来。 含着烟,拿过火柴抽出一根,擦了几下没擦着,嘴里含糊地骂了句脏话,又使劲一划,呼的一声,蹿起一股火苗。 火苗一下蹿起来扑着葛军的脸而去,一阵灼疼,葛军赶紧扔了火柴,惨叫一声捂着脸。 正在和面的刘翠霞听见声音赶紧回头,看着葛军捂着脸,满手是面地跑过去:“怎么了?我怎么闻到糊味了?” 葛军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呼了一口气,放下手让刘翠霞看:“你看我的脸,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