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纷纷叫好。 沈初与裴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沉重。 看来长沙府的水比他们想象得还要深。 裴渊低声道:“我已经派了一队飞鹰卫去长沙府抓姚四海了。 撬开了姚四海的嘴,背后的人就会现形。” 两人既然已经亮明身份,便直接征用了安化县衙。 刚到县衙,被派出去的飞鹰卫便回来了。 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姚四海昨日就在府衙吞金自尽了。 昨日他们还在与雷公寨的土匪拼杀呢。 裴渊神色冷凝,“应该是飞鹰卫一进长沙界,就被人探出了行踪,所以先一步解决了姚四海。” 沈初看了姚四海的遗书。 遗书上说他在担任长沙知府期间,以权力威胁江宏志,勾结雷公寨,欺压百姓,贩卖私盐。 如今知道朝廷派了巡盐御史来长沙,心中深感惶恐,故而以死谢罪。 “殿下不觉得这封遗书很奇怪吗?” 裴渊点头,“确实奇怪,姚四海自杀留遗书,竟然还特地为江宏志脱罪。” 他指着遗书上的一行字,“这一点就很奇怪,他承认勾结雷公寨土匪,但到江宏志这里,却说是他以权力威胁江宏志。” 一个四品知府竟然在遗书中为一个盐商脱罪。 就很离谱。 “江宏志刚才说信誓旦旦,能这般有恃无恐,果然是有所依靠。” 裴渊将遗书丢在桌子上,“能让背后靠山牺牲姚四海这个四品知府,而保护他,看来江宏志有点东西在身上。” 沈初站起身来,“我去提审江宏志。” 裴渊摇头,“你估计问不出什么。” 不出裴渊所料,有了雷鹰的供词,加上陈氏供出的账本,江宏志虽然承认贩卖私盐。 但却口口声声说是一切都是姚四海所逼迫,不停喊冤。 甚至连私盐贩卖的去向都说不知道,一切都是姚四海暗中安排的。 很明显,姚四海就是推出来顶锅的。 沈初审完,有些愤怒。 “可恶,没有进一步证据,不但不能定江宏志死罪,也无法揪出他背后之人。 一切到姚四海这里就查不下去了。” 裴渊转着扇子轻笑。 “这就生气了?你平日里跟我斗智斗勇的劲头呢?” 沈初撇撇嘴,“谁说我生气了,我只是......只是明知道江宏志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却偏偏没办法定罪,这种感觉很难受。” 就像他明知道爹爹是冤枉的,却没有办法证明一样。 “七哥。” 沈初转身,看到章岚款款走来。 离开土匪窝,又换了一身新衣的章岚犹如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一般。 她恭敬地向裴渊行礼,然后笑着看向沈初。 “我娘说七哥刚来安化不久,人生地不熟,打发我过来带七哥上街转转。 请七哥尝尝我们当地有名的吃食。 七哥,不如我们一起去街上嗦粉如何?” 嗦粉? 沈初忽然眼前一亮。 女孩子们的最爱啊。 “好啊,早就听闻长沙府的粉是一绝。章姑娘愿意带我去,求之不得。” 章岚见他答应下来,兴奋的小脸都红了。 顿了顿,她略带客套的问:“六皇子若是有时间,可以一起去。” 沈初摆摆手,“殿下不爱吃这些小食。” 裴渊眉头微拧,冷呵,“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不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