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薛宁修为低,哪怕不直接触碰,灵力也扛不住这冰寒,没办法送他去外面。 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自己那天吃多了灵药,身上热得不行。 那时候秦江月身上也很冷,但她抱着只觉得舒适。 没时间了,先把他弄出去再说,如果不管用再叫人来也行。 薛宁一咬牙,翻出乾坤戒里的灵药瓶子又胡乱吞了一肚子,搓手搓脚如同赛前热身一样,等待着药效来临。 这次药效来得很快,也比上次更凶猛,大约是之前的还没恢复好。 薛宁人都迷糊了,但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她上前将秦江月扶起来,这次接触他果然不会很冰了。 秦江月在热源靠近时敏锐地察觉,他微微颦眉,长眸睁开一条缝,薛宁只顾着抱他,并未察觉到他醒来了。 目光触及桌上的瓶子,他太清楚那些是什么,也就知道薛宁干了什么。 她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在履行自己的承诺。 但秦江月根本不需要她做到这种地步。 素来只会索取的人真的能学会付出吗。 这张脸,这躯体里住着的人真的没有换过吗。 病痛频发,精神规缚,秦江月对眼前的一切厌倦至极。 他身心疲惫,体力心力都支撑不住他维持如常的姿态。 为何人们总是热衷于照顾他? 看他衰败,饥饿,疼痛,受尽折磨,除了让他们能露出怜悯之外,仿佛还能让他们觉得“真君确实也是个人啊”——如此的新奇喟叹。 他不喜欢他们夸张的反应。 他只需要一个安静的角落,悄无声息地枯萎死亡。 “放手。” 秦江月挣着她的手。 薛宁却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吃药之前死他需要她,吃药之后反过来。 “去外面……” 迷迷糊糊的,薛宁还保留着这个执念,殊不知她这个温度,已经不需要带秦江月去外面了。 眉心血痕稍稍淡了一些,秦江月如有所感,也并未因此感到开怀。 淡了一点只是今日情况好些,只要它不消失,就改变不了注定走向死亡的事实。 他恢复了一点力气,薛宁近日来很疲惫,回来之前还被慕不逾的灵力压制过,不管不顾地吞了那么多药,后果就是比他还要虚弱。 只要秦江月愿意,就能把她甩到地上去。 他也正要这么做。 恰是此时,他听到她喃喃自语,带着一点焦急的慌乱:“……你得去外面才能好起来。” 秦江月脸上寒霜化了,按在她身上的手并未转开,但也没把她甩到地上去。 他手腕一转,把薛宁按到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