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昭有些紧张,小手紧紧地攥着四哥的衣角。 “有人了,公子再忍一忍,我们马上就能有地方落脚了。” 谢容昭瞧着这一行人行色匆匆,而且看着身上似乎还有血迹,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子,别是遇上强盗了? 好在,对方看他们两个半大的孩子,还是十分有礼地先自报家门。 “有劳小公子和小姐了,我们是定国公府的护卫,这是我家小公子,因为途中遇上刺客,受了伤,这才不得不寻求救助,还请二位能否告知,上面那处宅院可有主家?若是有,二位可知主家是何人?” 谢荣恩可不知道什么定国公不定国公的,但是谢容昭知道呀,这会儿的眼睛都要瞪圆了。 定国公府的小公子,而且看样子年岁和程景舟差不多,妥妥的原来书中男二呀! “你们如何能证明是定国公府的人?” 谢容昭从谢荣恩的身后露出一个头来,细声细气地询问。 领头的护卫连忙拿出一块令牌,随后又摘下小公子身上的一块玉佩,以证明身份。 兄妹俩虽然认得字,但是对于玉佩还是一窍不通的。 “你们先跟我来吧,伤得可严重?” “还好,小公子主要是被摔伤的,我还有几个属下受了剑伤和刀伤。” 听上去就很严重。 谢容昭一路小跑着去前头报信,谢荣恩领着他们上山。 其实这里离得也不远了。 谢容昭气喘吁吁地跑进东跨院,也顾不得阿爹是否在讲学,直接就喊:“阿爹,出事了。外面有人自称是定国公府的人,好几个受了伤,四哥正带着他们过来呢。” 院子里武师傅听见这一句,率先拿出自己的佩刀,然后全身戒备地往门口方向走去。 谢修文一听定国公府四个字,就知道事情可能有些严重,再听到受伤,直觉不妙。 谢修文不认得定国公府的小公子,但是他身上的玉佩,还是能看出其身份不凡的。 “这位老爷,我家小公子摔伤了,如今走不得路,还请您能帮忙寻一位大夫过来瞧瞧,若是能懂正骨的,那就更好了。” 谢修文拱手道:“这位壮士不必客气,在下翰林院编修谢修文,此处乃是我的庄子,几位先安心留下来养伤,我已差人去山下请大夫了。” 护卫一听是朝廷官员,眼睛一亮:“原来是谢榜眼,久仰久仰。不知贵庄可有马?或者是驴也行,在下需得尽快回京向主子禀明一切。” 现在受伤的人占了半数,而且小公子伤了腿,明显不易再长途奔袭,倒不如留在这里养伤,他先赶回去送信,顺便再请名医过来。 “谢大人放心,那些贼人都已被我等击杀,只是先前曾下山,但是被人误认作山贼起了冲突,所以这才不得已走山路至此。” “好,你且去吧。” 谢修文让朱翁领着他去牵马,然后又吩咐人去烧热水准备饭食等等。 除此之外,谢修文将武师傅叫过来,又让朱啸云去喊了几家的长工过来,让他们带上棍棒之物,今天晚上就留在庄子上看家护院。 且不说真有歹人来了,这些人能否抵抗得过,最起码能起到一个壮胆的作用。 谢容昭扯扯谢修文的衣裳,见他俯下身来,才小声道:“阿爹何不派人请当地县衙的人过来守着?定国公府的小公子,说来身份也尊贵着,而且那些衙役们身上都有佩刀,总比咱们的棍棒要强上许多。” 谢修文眼神一动,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还得是他的乖宝想的周到。 “嗯,听乖宝的。” 随后,他回屋手书一封,又取了一块受伤护卫的令牌,这才吩咐谢荣恩骑马去县里一趟,并叮嘱他毌必亲手交到县令手上。 谢修文这官也不是白当的,对于京城附近的一些大大小小官员的关系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此处县令可不是什么寒门子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县令应该还和威信侯府有拐着弯的亲戚。 有这层关系在,再加上他亲笔信,相信县令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一探究竟。 定国公府的小公子,看年纪,应该是孙辈。 “小公子勿怕,待会儿会有大夫过来给你瞧瞧,这腿暂且也不能动,我先帮你擦一下手脸。” 王宴清这会儿被放到了一个软炕上,摸着软和的褥子,再感觉到这里的热气,一颗心才放回到肚子里了。 “多谢谢大人,小子王宴清,家父乃定国公府世子王信,您唤晚辈一声宴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