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尽显文士风流的涣散身形,在斩下那裹挟着八百年浩然书生气的一剑之后,再度消散了。 场外众人对于离寻这平淡之后的一招,意犹未尽,将辞世之人请出来的手法,颇有一种道家的请神手法,可这手法的意味之中,如同他在与荆澄比斗之中用出的那一招一样,颇有一股子三教合一的意味。 显然离寻的手段也不止于此,可惜眼前这一众人不济事,也只让离寻用出了这半招而已。 散场之后,离寻走出了比斗场,在人潮之中,他显得那么的不起眼,即便旁人有心要注意他,也会在他迈开步子给跟丢掉。 在走入一个偏僻的小巷之后,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刚刚在比斗场中出现过的人——张南岭,这个在钦天学宫小有名气的家伙,此刻站在离寻的面前,脸上带着阴郁之色,显然他发现了离寻在私下里动的手脚。 “比斗之后,旁人没什么感觉,我自幼研习望气之术,臻至大成后,勉强能看清旁人身上背负的气运,原本我身上和那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气运,可是现在这股子气运没有了,给个解释吧!”张南岭也没有废话什么,质问离寻的同时,向后退了几步,和离寻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倒是不敢丝毫的大意,毕竟离寻一旦保藏坏心思,这么近的距离,他很难全身而退,即便城中镇守着不少江湖名宿,可是也防备不了一个武力强盛的离寻,他冒险来此自然是做足了准备,后退一步也仅仅是更稳妥一点。 离寻看着满眼戒备的张南岭,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身后,然后随手一指,制住了张南岭所有的动作,将他吓了一大跳,“既然知道了,不怕死在这里吗?” “我觉得你不太可能在这里诛杀我。”惊出了一身汗的张南岭瞬间反应了过来,再次和离寻拉开了距离,这次他站在了巷尾,与离寻拉开了足有十丈的距离 离寻也没有再逗眼前的这个书生,恢复了正经的模样,“你为什么觉得,散掉你们气运的事,是我做的?” “因为你有足够的理由做出这种事。”张南岭认真的盯着离寻,想要从离寻的口中套出一些话来 被洞悉了心思的离寻,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这巷子里,再出现时,已经在人流之中隐匿了行踪,没有问出话来的张南岭,想要追上去,却被几个人给拦了下来。 “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说一下,所以劳烦你跟我走一趟吧!”如他一般,一身文士打扮腰间佩剑的男子,看着他,脸上带着一抹笑容,腰间的那块属于张家专有的玉佩,将他的身份显露了出来 ...... 离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坐在了院中,想到了之前张南岭的质问。他不否认那些人的气运是他散掉的。 气运这东西,几乎决定了一个修者的起点,背负着大气运的人,在修道的路上走的也比旁人远一点,气运是恒定的,引渡之间可以引向江湖,缔造江湖的大气运,也可以散与世俗之间,增添盛世气象,也可以凝在庙堂之上,缔造一个万世不灭的皇朝。 气运这种东西好解释,也难以解释,但总归是存在的,在场修为能够突破断尘境界的,身上往往背负着气运,或多或少。 失手诛杀左喧,确实是离寻的意料之外,他用灵幻之境推演过这种情况,最后也确实留手了,可左喧最后还是死了,他是死在了自己是手上。 好在事先有过一纸生死契,让他自己不至于惊慌失措,余下的顺手推舟运用一下这个已经被人遗忘的规则,将那些觊觎着释祖气运的人,纠集到一起,然后,散掉他们身上的气运,将这股子气运引渡向庙堂。 这一切都很顺利,顺势而为的离寻,在用出那最后一招的时候,将比斗场中所有人的气运都散掉了,这一招是他一直保留着的一招,即便是这一场看似简单,却惊险万分的比斗,原本他可以用这一招,将这九州千年之间的风流显现出来,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也做了出来。 千年之间,数代风流人物,留下名姓的,没有留下名姓的太多太多了,那一代代人的风流往事,那一代代所行的事,在这历史长河之中尽数淹没。 “看样子你那一招,是在要留在与我的一战了。”突兀出现的醉酒男子,显得和离寻很熟悉的样子,坐在了离寻的身边,看着他似乎是在回味着离寻的那一招一样,他很随意的问道:“看样子,这里确实有着所谓的轮回啊!” “千年之前我就说过,可惜没人相信,在那里亿万年时光的印证之下,将这轮回之说证了伪,可这里,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活了过来。”离寻看着这醉酒男子笑了笑,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准她也有可能再次出现在这里。” “不要再给我无谓的希望了,我已经在这里找了太多太多年了,可她自始至终都不曾出现了,如果有轮回的话,也应该是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