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着几日,慕容柒都没出门。 这段时间她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调香,她情绪平和,不悲不喜,每天的脸色都没有多余的情绪,但秋意能感觉到萦绕在她身上的苍凉和黯然。 从宫染那天离开后,她就没再笑过,平静的面色上只剩下一片死寂,昔日那双狡黠璀璨的狐狸眼黯然了几分,就连鼻尖上的那抹朱砂都暗淡了不少。 秋意能看得出世子的情绪不太正常,她也从杨鱼儿那里得知慕容柒和宫染有了争执,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柒正专注着调香,秋意在旁边给她打下手。 秋意吞吐一声:“世子......听闻国师大人已经有几日没出府了,也没上过早朝,听人说他这几日身子不适,在府上修养身子......” 慕容柒手上的动作一顿,波澜不惊地“哦”了一声。 虽然她的语气很冷淡,但方才脸色上的那一瞬凝滞还是被秋意给扑捉到了。 世子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脸上漠不关心的样子,把担忧全部藏在了心底。 秋意也不明白世子和国师大人因为什么事情闹得这么僵。 ...... 次日,元帝在麓山举办了一场秋猎。 皇室的请帖分发到各个大臣府上,文武百官携家眷全部都出席。 北陵王府也收到了请帖,慕容坤和慕容子珣身为朝中大臣自然是要出席的,慕容吟鸢想看热闹,就把慕容柒一起带上了。 慕容柒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去的话难免会碰见某人,她现在的情绪还没调整好,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宫染,但她耐不住慕容吟鸢的软磨硬泡,只能答应一起去了。 慕容吟鸢看慕容柒这些时间不出门,脸色看着也很沉闷,怕她在屋子里憋坏了,这才想着让她出门透透气。 大清早,元帝带领着仪仗队和文武百官便赶往麓山。 麓山离帝京不远,赶上一两个时辰就到了。 元帝每年春秋都会在麓山举行一场狩猎,而麓山的山林里出没的野兽最多,还有很多其他山林里看不到的珍稀品种,所以麓山成为了最好的狩猎场。 每次参加狩猎比赛的子弟不在少数,毕竟男人都喜欢这种刺激性的比赛,元帝也会根据所有人狩猎来的野兽数量和珍贵程度判断谁是赢家。 到达麓山脚下后,仪仗队的宫人开始布置让大臣歇脚的场席。 场席布置完,元帝坐在华盖伞 其他大臣坐在最朝旁边环顾过。 宫染同样目不斜视,手持佛珠,静如佛陀。 那些想要尽快狩猎的子弟们早已跃跃欲试。 参加的人除了那些贵家的子弟,还有皇室的靖王和钦王。 在比赛开始前,景启淮却看向宫染道:“每年的狩猎比赛国师大人都没参加过,还没体会过其中乐趣,不如今日国师大人也跟我们一起参加一次,这样也能更加热闹。” 慕容柒眸色微抬,眼底深了一下。 别人不明白景启淮什么心思,但她清楚的很。 她还没忘景启淮和宫染有一笔账没算。 宫染还没答话,景启淮又对元帝道:“父皇,儿臣听闻麓山有黑麂出没,黑麂代表着吉祥瑞兆,若是国师大人能给父皇猎来一只黑麂,想必父皇定然高兴。” 黑麂是鹿类的一个品种,极其稀贵罕见,寓意也代表着的祥瑞。 元帝一听到麓山有黑麂,眼神瞬间发亮,开怀大笑道:“若是国师能猎一只黑麂回来,朕自然是极其高兴的。” 众人知道皇上最为看重国师大人,这黑麂是珍贵罕见的吉祥之物,皇上也自然想让国师大人猎回来一只。 君玉卿端庄地坐在宫染旁边,歉然道:“国师大人前几日身子不适,若是让他去狩猎,他身子怕是有些吃不消,三皇兄若是能猎来一只黑麂送给父皇也是一样的。” 君玉卿三言两语就把此事推过去了。 慕容柒抬眸,忍不住往宫染这边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比以往确实要苍白几分。 昨日秋意还对她说宫染几日没出府了,说是身子不适。 不知道他体内的毒是不是又发作了...... 宫染感觉到慕容柒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等他看过去的时候,慕容柒已经收回眼神。 她继续垂着眸,事不关己的模样。 宫染也敛下眼神,轻轻拨动着手里的佛珠。 景启淮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继续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