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超级多,”肆月想了想,又说,“手有点冷,因为没带手套。” 顾桢忍俊不禁,牵过她明明温热的手放到自己口袋,嗓音带笑:“会撒娇了。” 当走过高中时坐公交的站牌,穿过那片小树林,附中近在眼前。 顾桢问她:“进去走走?” “可以吗?”肆月有些不确定,“今天好像不上课,我们能进去吗?” 她在这里读了两年高三,本应再也不想回想。 可是后来见不到他的日子里,高中三年竟成为她最怀念无法回去的时间。 现在不怀念了,跟他在一起才发现,暗恋真的很苦,眼下比那个时候幸福一万倍。 走到传达室门口,顾桢微微颔首跟门卫大爷问好,大爷笑眯眯地给两人放了行。 毕业之后,肆月无数次路过附中,却是第一次走进校园。 当穿过那道门 ,这十多年的时间流逝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身上的羽绒服好像变回蓝白校服,她是那个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女同学。 她每天故意绕远,经过他的班级门口; 课间操比谁都积极,因为可以在转体运动的时候飞快看他一眼;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是她一天中最开心的时间,因为可以跟在他身后,走从教室到校门口的那一段路。 而眼下,他在她身边,和她十指紧扣。 如果有长长的时空隧道,她一定要告诉十六岁的沈肆月同学: 你以后会吃很多苦,也会有很多坚持不下去的时刻。 但是,他在未来等你。 夜幕降临,漫天繁星,两人漫无目的走着。 肆月告诉顾桢:“我最近在看韩剧,叫《鬼怪》。” “讲的是什么?” “男主是心软的神,女主是他的小新娘,女主吹灭蜡烛就能召唤他。” “小新娘生日许的愿望是兼职、解决讨厌的姨妈、还有一个男朋友。” “如果让你许三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年轻警官眉眼清俊,月光和雪色皆不可比拟,目光相对,肆月觉得她好像也有属于自己的、心软的神。 和他十指相扣的手指收紧,肆月轻轻说了两个字:“顾桢。” 如愿以偿,看见他抿了抿唇、还是没压住上扬的弧度,齿尖咬着下嘴唇,睫毛都带了笑。 他咬字极轻,雪花一样落在耳边:“不是三个愿望吗,第二个呢?” 下雪天肆月穿得温暖笨重,蓬松的奶白面包服让她看起来像笨手笨脚的小熊。 她张开手臂,抱住眼前的人:“顾桢。” 顾桢低头,黑发滑落眉宇,睫毛轻轻覆下来,浓密微翘:“第三个呢?” 肆月仰起脸亲在他的下颌,清晰看见笑意从他嘴角蔓延至眼底:“顾桢。” 每一个答案都是他。除了他,她什么都不要。 “我同意了,”顾桢摸她的头,弯弯的眉眼那么治愈,“顾桢是你的了。” 他只是看起来冷冷的酷酷的,其实真的很好哄,亲一下就笑得眼睛明亮,不曾被破坏的少年气让人心动怦然。 那个瞬间,肆月的脑海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真的吗?说话算话吗?那你跟我去领证吗? 只是求婚这样的事不可草率,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想到今天是平安夜,肆月的语气有些遗憾:“可惜今天没有校园广播。” 2010年平安夜,初雪降临,整个附中校园回荡着那首《OneDay》。 广播里的女孩子替她说出她想要告诉他的话:想念的人会再相见。 视线对上,顾桢没有说话,肆月知道他肯定记得。 话音刚落,学校里路灯亮起,暖黄光影氤氲开来,银装素裹的校园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城堡。 耳边传来电流微微的声响,肆月刚要分辨声 音来处,校园广播没有任何预兆地、响起一段熟悉舒缓的前奏。 只是几个音符,就让肆月怔在那里,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首歌,顾桢喜欢,他曾告诉自己,听过的最好听的版本是在学校的广播里。 肆月满眼的不敢相信:“顾桢。” 男人漫不经心而又带着笑意、应了声:“是《OneDay》。” 时间空间发生错乱,恍惚之间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他和《OneDay》都是曾经珍藏在回忆深处无法触碰的宝藏,此时此刻都在她面前。 “是不是住校生偷偷用校园广播放歌?哪个学弟学妹,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