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愉看着就不像会喜欢男人的样儿。
有点英气，长得没有分寸感，举手投足全写着“禁欲”。
斯小老板继续别嘴，别提有多好笑。很像老古董撞见新大陆，脑容量烧干的样子。
他手一甩，原本凌乱的何大招牌桌上多了一份档案。
斯同很霸气，他不想上司的权威就此打破。京津冀人的腔调特别有味儿。“走个关系，姑婆家里有个小孩儿，听说是得上中了邪般的自闭症。老几辈把她当宝贝儿，可惜脑子不好使，不晓得怎么把这个宝贝儿捧正常咯。”
斯同止住了嘴，然后发话。最终是不得不放下面子。
“请招牌出手，老人家都在催我。说愿意出十万。”
没顾上钱，何欢愉早捻着资料端详了。平时傻乎乎，呵呵乐，一旦工作，动起脑子那模样，啧，迷人。
“症状呢，就这些？”
何欢愉假设这是心疾，在自己的服务范围内，那还好使。但要是残疾标准，孤独症，那可要心理治疗师的干预，二字之差也是内外行的区别。
看来是要实地考察。
叫斯之是吧。
谁能和十万过不去，这可是个少爷。
“？”
性别栏说，这好像是个小姐。
啊？这样貌可比何欢愉像爷们，五官偏向粗枝大叶，立体。肤色更深，不糙，单眼皮带浓眉细长眼，饱含柔情。证件照上人家挺拔的身姿充满了攻击性。
我靠。长发特。
人间是管这类叫这个吧？
恭喜何欢愉跟上了时代文化的演变，认知效率也是突飞猛进。
有时候意识到了常人意识不到的事情，就会感到极度身心不适，这下皱眉的又轮到何欢愉了。小老板的目光在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和何欢愉的面部之间扫来扫去，生怕错过了什么有的没的。
好像很急，但不知道在急什么。何欢愉斜视到了斯同的状态，心生为难。
算了。谁和十万过不去啊。刚好想去趟北邻国来个境内自驾游。
“什么时候来我办公室坐坐。”何欢愉道。
“？”
“没说你，说你亲戚家小姑娘，阿哥。”何欢愉无语，上司有时候就因为这个直脑筋很呆。整个咨询事务所里，属他俩关系最铁。解释一下就是说，没人愿意和斯主任合得来，没人可以和何招牌合得来。
被孤立了，那就一起玩吧。
“小姑娘不愿出门，你能不能走心看资料，”他倒着也能指点这白纸黑字，“你猜为什么疑似自闭症。”
“我tm，还要跑一趟，真nm金贵，斯家人是不是都是捧大的？”何欢愉好坏掺半的脾气，装和不装是两个极端。
“她周末有空。她浪费了我的周末。”何欢愉委屈，嘟嘴，对手指。
“你没有办法，她值不止十万。我姑婆说是十万起步。十万起步哦。”
喜欢有钱人。但不喜欢霸道的有钱人，娇气，自负，逼迫何欢愉学会了忍气吞声。
“……行，这笔成了我想放个秋假。”行商人身上学来的讨价还价起了很大用处。
“……行，你年末提成没了。”
讨价还价失败了就会显得没有意义。
最终，还是在周六一大早来到了斯家府邸……附近的咖啡厅。环境很不错，还能包单间，不愧是金主。
要是会见时间不是在上午八点那就完美了。
这个主治对象肯定是精神病，我没话讲。
何欢愉的怨气显示在眼袋上，没睡饱的她，比起行善为主旨的灵君，更像地府的阴兵，PS阴兵进化也是灵君。
一进大门咱何招牌的脸色就改了，根据老板的短信指示，敲门，探头，假笑，推门，入座。找到了单窗包间的斯之同学。
26岁，在家读博，心绪状况不明，身体健康无碍，其余信息都是他人所察，不能引以为证。
不过，不是照骗，长蛮正。
“斯之同学，近来尚可？”
可惜没我帅。何欢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