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今日朝堂上,似乎和我们说好的并不一样。” 荀彧本意,祸不及家人,那些大臣们固然该死,但他们的妻儿老小,难道也该死? 闻言,曹老板不免呵呵一笑,抚须道:“人云令君执法如山,铁面无情;没想到却并非如此。” 目光转换之间,曹操猛然转过身来,直面荀彧,“像今天这些人……令君可是误会我了,他们又有多少家人?” 对啊! 荀彧猛然想起来,的确这些人没有多少家人,就连那个老学究,也不过才两个儿女而已。 可这些人,不也都是清白性命吗? “不见得。” 曹老板眉头一皱,微微笑着道:“他们是否清白,唯一的方法,只能在校事府中讯问过才能知道。” “可令君知道,校事府那是什么地方?” 曹操阴恻的笑了,双眼眯成一条缝,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偌大的朝廷,从廷尉开始,到其他法司衙门,所有手段加在一起都不如校事府多。 别管是人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反正只要沦入校事府,就没有囫囵出来的。 不死也得扒层皮! 话虽然是这么说 的,可荀彧心中依旧不舒服,就不能放过这些人吗?哪怕是把那些男子杀了也就算了,他们没准就会和参与到这件事中,可那些女人呢? “她们未必有罪。” 曹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这次,令君是真的动了恻隐之心;您怎么就忘了朝廷的法度。” 按照大汉的大汉的法律,这些女子一旦牵扯进本案之中,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发配出去,到时候虽然嗯那个保全一条性命,可过的是什么日子,有目共睹。 “当年令君也带过兵,应该知道,军队里面都是些什么样的狼虎。” 荀彧都麻了。 是他,这次的确是他考虑不周,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那些女人就算是保全性命,然而撒到军队里面,还不得被欺辱致死? 当兵的才不会管你那么多,尤其是那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或者即将赶赴战场的,那个不是如狼似虎。 要去战场上的,脑袋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从战场上才下来的那群人,庆幸之余,还能不找个方法,好好发泄一下残酷战争带来的压力? 他们懂什么怜花惜玉啊。 荀彧不吭声了,曹操看着他,却只是淡淡一笑:“令君 ,我曹某人虽然痛恨这些家伙,但也不是乱杀之辈。”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不想杀掉那些人。 “我既救不了他们,更不能牵连他们的子女后代,遭人凌辱。” “要怪,就怪他们自己……走错了路,朝廷如此,法度森严。岂容他们儿戏。” 留下这一句话,曹操大步流星的走了,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曹熙在西北与东胡人之间尚未展开战斗,可是后勤催粮的公文却一道道雪片似的丢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那个小肚子在阵前,真的没有粮食。 还是他现在知道自己来了,救故意找麻烦的。 无论怎么说,曹操都没得选,西北战场,大汉必须成功,他们没有选择。 等到曹老板离开之后,荀彧还是一就站在那,好久方才缓过神来。 今天这局,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到最后,竟然还是自己的不周全了?老曹,你有点不讲究啊! 论嘴皮子,他肯定不是曹操的对手,这个哑巴亏,他就只能自己吃下去了。 “曹公,但愿这一次之后,你不会再做类似的事情,不然满朝文武……” 后面还有什么想法,荀彧自己都不知道,反正这 件事对他的确是有冲击的,但眼下局面还不允许他考虑那么多。 “荀令君!” “荀令君!” 猛然之间,一道呼唤声将荀彧拉回神来,顺着看去,来人竟是程昱! “什么事,竟让仲德如此慌张?” 荀彧幽幽的问道,情绪自然也调整过来,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情绪还不是随时拿捏的吗,在不同人面前表现出不同的风度,简直就是他们的必修课。 程昱来到他面前,长出了一口气,把藏在怀里的一份公文取出。 “令君大人,河北,河北那边有消息了!” 一听说是河北的事,当时荀彧双目放出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