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整齐,盘子也是正的很,身上穿金戴玉的哈,头上都还有金冠、银冠,倒是挺值钱的吗。哈哈,金冠、银冠…… 莫信脸上笑容逐渐消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抚冥关伍长莫信,跪迎诸位贵人老爷。”头紧紧埋在土里,一动也不敢动弹。 这下子轮到吴亘尴尬了,忽然才意识到,原来身后这帮人,除了齐合外,竟然都是贵人。只是自己在神武院里,满目皆贵,时间长了,便视若无睹。可这是荒冢岭啊,就整个宝安郡,能有几个贵人。 按着赵国律法,除了皇室,就连当初在宝安郡一手遮天的秦郡守,也只能遗泽一世。到他孙儿辈时,若没有什么大功于国,或是仕途再进,那就要自动丧失贵人身份,可见贵人之难得。 伸手扯了扯莫信,对方却丝毫不敢动弹。吴亘干笑着冲着后面几位同窗道:“山里人,没见过世面。” 还是胡嘉喊了一句,“起来说话。”莫信方才慢慢起身,有些畏缩的躲在吴亘身后。 如此一来,搞的吴亘兴致大减,只得让莫信帮着几人寻几处宽敞住处,妥当安顿。 莫信毕恭毕敬将几人往山下领去,山上是不敢让这些爷住的,万一落到鬼蜮中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再长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一路走来,吴亘眼睛一亮。别说,这莫信经营起来还是颇有一套。原本上山路上并无关隘,莫信一连在转弯或狭窄处做了七道石门,加上四周星罗棋布的陷阱机关,若是人手充足,挡个几千人不成问题。 吴亘不时提醒,一定要跟着莫信前行,千万不可随意行走。可就是这样,还是有人手贱。一不小心,张荣不知触发了哪处机关,被倒吊在了树上。就连木云这个平素看起来老实的家伙,也险些被暗弩射上几个窟窿。 众人胆战心惊、亦步亦趋,终于平安到了山下。回头看看这一段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山路,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莫信。若是赵国关隘皆是如此,岂俱敌寇叩关。 山下、山腰处,都新建了七八间高阔的屋子,这是吴亘走之前所没有的。吴亘一直以来就想着多盖些屋子,若抚冥关人气渐汪,也有个驻脚的地方。 没想到,莫信给了自己一个惊喜,不仅建造了这些房屋,还收了两个小弟在此。 入夜,小院槐树下,吴亘与莫信慢慢小酌。朦胧的弯月从蝉翼般的云里钻了出来,银色清辉洒下,树影婆娑,显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兄弟啊,你可算是混出来了,不像哥哥,只能呆在此地做个小小的伍长,一辈子也就如此了。”莫信不胜唏嘘。 “说哪里话来着。一路履冰临渊,几次历经生死,方才走到如今境地。可又如何呢,还不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吴亘重重躺在椅子上,拇指食指伸出,空出一点点距离,“在外面,想着往上爬这么一点点,都得拿命去填啊。倒不如老哥在此地,自由自在,潇洒恣意。” “那倒也是,欲承其重,必受其难。娘胎没带造化,只能自家去寻。” “对了,宝象近期可曾来过。”吴亘忽然转头问道。 武寞眼神闪烁,“有些日子没有来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怎么了,寻他有事?” 吴亘沉默半晌,方幽幽道:“兄弟间生分到如此地步了吗,需要你为他遮遮掩掩。”看到莫信方要解释,一摆手,“山路上的盐屑尚在,未被雨露所掩。” 莫信咬咬牙,难掩黯然,“宝象家中有变,其母业已病故,其人不知道入了什么门派,神秘的很,我几番打听皆是缄口不言,还劝我不要知道太多,免得引祸上身。 这次你带着这么多人到此,携刀带剑的,个个看起来都是有些本事的,终不能是到此游山玩水吧。吴亘,你是官家的人,虽有职司所在,但看在老哥哥的面子上,放宝象一马吧。” 说着莫信竟然从椅子上缩了下来,跪倒在地。 吁,长出了一口气,吴亘嘴角绽出笑意。过了那么久,莫信还是那熟悉的味道。一把抓住其前襟,拎到自己面前,“小看人了,我叫吴亘,还是那个要当寨主的人。” 莫信眨了眨眼,“你还是吴亘。” “当然。”随手一甩,将莫信丢在地上,“那个四条胳膊的小子呢。”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在这呢。”随着声音,从屋后闪出一个胖大汉子,来人正是宝象。 吴亘早已感知有人在此,只不过兄弟既然不愿出来,又何必逼着他现身。 走到近前,宝象面容沧桑了些,显的心事重重。拍了拍吴亘的肩膀,“兴师动众带着这么些人,还以为你是来抓我的呢。” 吴亘叹了口气,轻拍其手背,“你什么时候入了这个什么天道门的,可知国中派了什么人来?神武院